御书房内鸦雀无声,一人坐在下首,悠哉悠哉地捏着茶杯品着茶,另一人身处高位却出着汗,心里有些慌张。</P>
瑞秋小心地瞅了瞅上边的女皇陛下,又看了看身前的尊王,不,皇太女殿下,心底突然有些嫌弃自家主子,瞅她那怂样……</P>
她,墨宜锦收到了来自自家御前总管的嫌弃,立马瞪圆了眼,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才轻咳一声看向自家闺女:“太女,你有何事?”</P>
“陛下这称呼改得倒是快。”墨媚寒微垂着眼眸,手里轻轻地摇着茶杯,任由杯中的茶滚遍整个杯壁。</P>
“朕旨意已下,该如何称谓便如何称谓。”墨宜锦理直气壮地翻开一本奏折。</P>
“何时拟的旨?”墨媚寒又问,心绪有些复杂。</P>
“朕拟旨还需要看时辰?”墨宜锦没回她这话,只手上的动作却停下了。</P>
墨媚寒双眉一皱,开口道:“那孤这储君之位要辞也不用看时辰。”</P>
“你敢?”闻言,墨宜锦登时怒目瞪向墨媚寒,胸脯张驰着。</P>
“孤有何不敢!”墨媚寒一下把茶杯磕在几上,她抬眸再一次看向上边的这个女人,这人跟记忆中的那张脸慢慢地重合,是了,是她的母皇,疼她父后胜于她的母皇。</P>
“朕,”墨宜锦泄了气,一下子靠在龙椅上,她叹了口气挥了挥手。</P>
瑞秋见状,躬身退了出去,又关上门。</P>
“去年春。”墨宜锦无力地扶了扶额,她站起来,走到墨媚寒身前,微俯下身,伸手摸了摸她的头。</P>
去年春,她还在边疆,宫里还没传去凤后病重的消息,甚至那时,她们母女还是相见两相厌的关系。</P>
“你,”墨媚寒抬头看着墨宜锦的眼,看见母亲眼底的无奈与懊恼。</P>
“寒儿,你听朕说。”墨宜锦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你父亲的病来得蹊跷,朕谁都不能信,谁都不能说,能做的就是给你俩权力,给你们见一面的机会。”</P>
“母皇!”墨媚寒一手按在扶把上,想要站起来,却被她按着坐下。</P>
“这些年,那些不安分的以你父亲的蛮族出身为由,要朕以江山社稷为重,扶持柳贵君他们。”墨宜锦坐在地上,看向跟着自己一起坐着的女儿,尾尾道来,“她们联合宫里的选侍栽赃你父亲通敌,虽然当年把栽赃的人处死了,但……”</P>
“那去年春?”墨媚寒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那张明媚的脸跟墨宜锦的有五分相像。</P>
墨宜锦高兴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去年春你父亲突然抱病,朕暗中派了墨夏去看,逮到了下毒的人,却找不到解药。他不想惊动你,朕只能让墨冬用药吊着他的命,直到撑不住了才召你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