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聿答应先去韩府看看情况。</P>
好歹把人劝住,没让谢京墨这么快就去挑战韩夫子心理承受能力。</P>
“我与你一起去吧。”</P>
齐斐聿听罢连连摇头:“老夫子人其实很好的,倒是不用这么刺激人。”</P>
谢京墨不解但同意了,他作为宜歌的家长去看看,怎么就刺激人了。</P>
齐斐聿站在韩府面前,做了会心理建设,才进的门。</P>
他儿时随皇兄上了一段时间课,几个夫子里就属韩夫子最为严肃古板了。</P>
“韩夫子。”齐斐聿恭敬地施了一礼。</P>
韩夫子严肃异常:“煜王爷,今日是以何身份来访。”</P>
“不知夫子此言何意?”</P>
“若您以王爷身份来访,老夫自好生招待,若您以太学学子身份来访,老夫亦愿意与你畅谈。”</P>
韩夫子轻抚胡子,缓缓道来。</P>
“若我以文才兄好友的身份来访,夫子当何如。”</P>
韩夫子回过身来,做出送客的手势:“王爷请回吧,小儿胡闹老夫不会答应的。”</P>
韩夫子的态度倒是在齐斐聿的意料之中,甚至比想象中的好一点。</P>
至少,韩夫子没有抄起棍子把他赶出门去已是情绪稳定了。</P>
齐斐聿思绪一转,递上护心丹又一鞠:“太学学子煜王爷,代韩文才请见韩伯父。”</P>
小孩子才做选择,他既然有这三个身份,那就都用上。</P>
韩夫子总不至于赶他三次吧。</P>
韩夫子被他这不要脸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奈,只得引他去正堂。</P>
“王爷便是进来了,老夫该说的也说了,王爷无需多言了。”</P>
韩夫子板着脸,又一次申明了自己的立场。</P>
齐斐聿无视韩夫子固执的话,笑意盈盈:“韩伯父既然心中已定,想必小侄说一两句话也撼动不了您的想法,听两句又有何妨。”</P>
“我……”韩夫子语塞,若是不让他说,怕是这小王爷又要说自己心里也没那么坚定了。</P>
“王爷请讲。”</P>
齐斐聿看着一旁空无一物的桌子,有些无奈。</P>
一杯热茶都没有,韩夫子是真的很不想见自己啊。</P>
“伯父可知,文才当初为何执意不去科考,反而挨罚也要选择经商这条路呢?”</P>
齐斐聿没有直接讲韩文才和董宜歌的事,反而提了这件事。</P>
“小儿才疏学浅,于科举之路不通,能在经商之路上走得顺畅,也算他的长处。”</P>
齐斐聿听得这话,心下惋惜。</P>
这话,韩夫子若是能当面对韩文才讲,父子关系当不至于如此紧张。</P>
“伯父学富五车,学子满天下,韩家公子小姐的才情天下人皆知。”</P>
齐斐聿顺嘴就夸,谁不爱听好话呢。</P>
韩夫子的脸色也缓和不少。</P>
“文才少时才学,又何尝不是名满皇城呢。”</P>
齐斐聿一句话,确实勾起韩夫子年轻时的回忆。</P>
那个时候,文才虽也顽劣,但功课却始终不曾落下,他与齐斐聿,是太学几个夫子最喜欢的学子了。</P>
只是后来,一个被先帝下令不准进太学,一个学业一落千丈,泯然众人矣,太学众夫子无不扼腕叹息。</P>
“王爷此话何意?”韩夫子挥手示意下人上茶,问道。</P>
齐斐聿勾勾唇:“我记得当时,伯父受定远侯冤案所累。”</P>
韩夫子点点头,思及此也有些愧疚:“那段时间我确实繁忙,也疏忽了对文才的管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