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有。</P>
她对司景离的感情太复杂了,其实前世褚师潼就怀疑过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上了司景离。</P>
有这个怀疑的时候是在褚师潼已经掌握大权的时候,那是她已经无需再利用司景离,更无需讨好她了。</P>
不知是处于什么心态,可能是逃避,也可能是愧疚,她权力到手之后再也不肯见司景离一眼。</P>
可莫名其妙,总是能在空寂之时想起他。</P>
褚师潼认真的怀疑过,但最终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夺嫡的念头,不愿直视更不愿承认,直到自己上了刑场,司景离单枪匹马赴汤蹈火为自己而死的时候。</P>
说不出的后悔和愧疚几乎将她淹没。</P>
真要较真的细数,肯定是有的。</P>
前世也有,这辈子也有。</P>
只是褚师潼不敢承认,也无法承认。</P>
“回答的这么肯定?”</P>
司景离笑着,仿佛人间富贵花一般的傲慢,丝毫都不在意褚师潼的拒绝似的,但眼中早就噬了泪,死活笑着不肯承认自己的痛彻心扉。</P>
“褚师潼,若是你说谎怎么办?”</P>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司景离还是不愿这样放弃。</P>
褚师潼低头不忍再看,“我不会说谎。”</P>
司景离冷笑,褚师潼不会说谎?她分明嘴里从来就没有过一句实话!</P>
“你就说若你说谎怎么办?”</P>
褚师潼不言,像块又冷又硬的石头。</P>
司景离心中苦涩,做了自己最后一步的努力。</P>
“我自是舍不得罚你,那便罚我吧,谁让本世子这辈子都没对任何人这般低过头呢,遇见你可能是我还给世间的报应。”</P>
司景离紧紧攥着褚师潼的手,按压下了哽咽的语气和心头几乎窒息般的痛,强撑着自暴自弃道:“若你说谎,本世子就被万箭穿心而死吧。”</P>
他几乎是惨淡收场的一句话,却让褚师潼瞬间变了脸色。</P>
“你别胡说八道!”</P>
司景离心中一动,好像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又道:“你管本世子做什么?你又未曾说谎,碍着你了?”</P>
褚师潼望着司景离的目光简直无奈至极。</P>
定定的望了他半晌,最终还是无奈的选择了认输。</P>
“你把你那句话收回去,我在说谎,我认了。”</P>
司景离眼中透出点零碎的光亮。</P>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P>
褚师潼沉了口气,道:“世子殿下,即便我也喜欢你又如何?我们不会有结果,与其互相消耗,不如干脆放开。”</P>
司景离眼中的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弥漫上头的喜悦占据了他的内心,他果然没赌错,褚师潼这种人就是有软肋,只要自己抓住,就能抓一辈子。</P>
“本世子都不嫌弃你,你在跟本世子说什么不会有结果?”</P>
“那我问世子殿下一句。”</P>
褚师潼被逼无奈,用出了杀手锏,道:“我身上藏着一个秘密,随时都会被发现,一旦发现,我周围所有的人都会被连累,杀头是最轻的处罚,更有可能危机全家上下,世子殿下,你觉得我配跟你荣王府一家几百口相比吗?”</P>
原本还极为激动的司景离听到这句话,好像一捧火突然被水浇灭。</P>
看着司景离越来越沉默,褚师潼突然很想笑。</P>
逼她承认了又如何?</P>
她身上的秘密足矣连累司景离以至于荣王府的荣华富贵。</P>
她敢赌,他司景离舍得吗?</P>
烟花炸开的声音响起。</P>
褚师潼掀起帘子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放烟花。</P>
绚烂又美丽的虚幻在一瞬间炸裂,顷刻间消散,犹如昙花一放,连留都留不住。</P>
褚师潼又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承认。</P>
“若我愿意试一试呢?”</P>
司景离突然一句话,让褚师潼心跳暂停了一瞬。</P>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世子殿下是认真的?”</P>
司景离想了想,重重点了点头。</P>
“你说的这些不过是还未发生的事情,若是因为还未发生的事选择放弃,我会无法用这样的理由劝说自己,若到了东窗事发这一天,我也愿意因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任何后果。”</P>
司景离十分平静的一番话,却说的褚师潼鼻尖一酸。</P>
她闭上眼怕自己忍不住眼眶泛红,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住了。</P>
不知是出于庆幸还是处于感动,她只觉得司景离好像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竟在前世选择了她,这辈子再一次选择了她。</P>
可心底,就是有一阵挥之不去的心酸。</P>
司景离这样的真挚,让她为自己的逃避感到惭愧,也只有这样真挚又单纯的心,才能让褚师潼这样的老狗动容。</P>
“你笑什么?”</P>
褚师潼莫名其妙笑起来,司景离反应过来耳尖都红了。</P>
褚师潼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世子殿下确定要和我定情吗?即便以后被人当做断袖所不耻?”</P>
“本世子自然确定。”</P>
“即便往后被我连累也无所谓吗?”</P>
“无所谓。”</P>
“所以世子殿下也愿屈居人下是吗?”</P>
“当然......你什么意思?”</P>
司景离不敢置信的看着褚师潼,脸上瞬间爬满不自然的绯红,差点就中了褚师潼的诡计。</P>
“你!你想让本世子在下面?”</P>
褚师潼故意逗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嗯。”</P>
司景离控制不住的质问:“可本世子比你高比你壮还比你好看,为何本世子要在下面??”</P>
褚师潼笑道:“世子殿下不肯吗?明明刚才对我还那般的真挚,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我。”</P>
司景离陷入了沉思。</P>
刚才司景离的回答真的让褚师潼十分的震撼,真的有人愿意喜欢这样的她,也愿意不顾危险和她在一起。</P>
褚师潼虽然没有办法对司景离说出自己的秘密,但是在此时此刻,逃避了这么久的她,第一次选择正面面对了自己一直躲避的事,也在这一刻,选择了欣然接受。</P>
然而。</P>
让褚师潼意外的是。</P>
司景离这次的沉默却极为漫长,好似这个问题他真的要绞尽脑汁百般思考。</P>
褚师潼只是逗逗他,无论褚师潼在上还是在下,都改不了她是个女子的事实,没什么太大区别。</P>
但司景离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在思考。</P>
“也不是......不能答应......”司景离的声音十分微弱,艰难又苦涩的说道:“但是本世子不能一直在下,你也要在下面才行......”</P>
褚师潼这次是真绷不住笑出声了。</P>
这算什么,最后的底线吗?</P>
“世子殿下真的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