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枝方才走了一路,此刻一坐下,手里又捧个暖烘烘手炉,顿时就困意上涌,只觉得头脑发沉,上下眼皮直打架,忍不住低声同一旁李训道:“二哥,我且眯一会,若是有人来,你叫我一声。”
李训应了一声,犹豫几息,索性脱了外袍,倾身过来将那袍子垫在赵明枝身后,低声道:“你往后靠这椅背,挨得舒服些。”
又将她散开大氅下摆挪了挪,盖回膝盖上。
赵明枝已经顾不上拒绝。
她实在眼困,更兼下腹隐隐作痛,双腿间更是若有所感,算一算时间,明白这是小日子到了,幸好早做了准备,也不敢强撑,迷迷糊糊眯了一会。
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她心中又记挂着事,只睡一会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对上对面李训关切目光。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整个人都缩进了那外袍里,忙重新坐直身体,将其稍作整理,道:“我睡了多久?二哥怎的不叫我?”
又把那袍子递了回去。
李训道:“只刚眯眼又醒了,还来不及叫。”
他也不推拒,将那袍子收了,上身穿好,复才道:“你在此处稍坐,我去看看客房。”
说完,打铃等到有个人进来,复才走了出去。
这一回来的人却是一张生面孔,态度殷勤得很,等李训一走,只自侍立片刻,就主动问赵明枝道:“姑娘可要热水?婢子去打一盆来,外头风雪大,不如拿热帕子擦擦脸?”
赵明枝摇头道:“多谢,不必了。”
听得拒绝,那丫鬟“喔”了一声,却是仍不放弃,又指着桌上纹丝未动茶盏问道:“姑娘怎的不喝茶,可是这茶水不合胃口?不如婢子给换一杯?”
赵明枝复又摇头,温声道:“我此处无事,不必理会,你自去忙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