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动作,全都发生在顷刻之间,等赵明枝反应过来,地上三人都已变了鬼。
而李训杀完最后一個,却寻得一处雪厚处,把那铁棍刺入其中,用白雪擦刺,把棍身血肉清理干净,才又倒提铁棍,慢慢踱马到得赵明枝面前,出声道:“都死透了。”
又道:“三个都是我杀的,半条性命都与你无关,你莫要去想。”
赵明枝勉强一笑,道:“他要杀我,我便杀他,不过自保而已,于心半点无愧,我不怕。”
然则话一说完,就觉出自己牙齿在上下打颤,也不知是不是冷的。
见她反应,李训随即夹马走近,自一马背上取下一只葫芦。
他打开木塞,又自撕了半幅左袖抓在右掌上,将葫芦送到赵明枝手中,却把手隔着那左袖粗布,极轻地握了一下她那冰寒右手。
“喝一口。”他道。
又指着地上道:“一地都是恶贯满盈,你不是伤人,反是救人。”
赵明枝指尖微颤,只觉自己右手被整个包住,虽隔一层布,仍旧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热度。
她点一下头,仰头喝了一口,顿觉口舌之间热辣辣的,原来那葫芦当中,装的全是酒水。
酒一入喉,赵明枝就把那葫芦收得起来,道:“二哥只管做事,不必理我。”
李训点一下头,不再多说,纵马回身,又往那酒肆而去。
赵明枝打马紧随。
而酒肆当中,众人既见李训回跑,人人回身而逃,便是地上腿上受了伤的,也两手刨地,狗爬似的拼命往屋里拱。
有人惊慌问道:“前头只老刘他们三个,能挡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