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小找来一个干净的铁丝网，放到炉子上，再把碗里的炸带鱼平铺上去，烘烤一会就能重新热乎乎咔哧脆了。</P>

顺口说道：“路上遇见一只癞皮狗挡道，我让他趴雪堆里凉快去了。”</P>

裴文乐本来还气因为君圣恩没吃上热热脆脆的炸带鱼，听见君小小这个形容没忍住又乐了，“对对对，一个癞皮狗。”</P>

她跟小小自小就玩得好，说句形影不离都不夸张。</P>

君圣恩仗着是小小堂哥欺负小小，让她从小就对君圣恩没有好印象。</P>

逮着机会就可劲埋汰。</P>

林清语是最后加入他们这个小分队的，对此不发表意见。</P>

只在一旁静静听着，顺手拿了本放在旁边桌子上的书静静翻看。</P>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P>

几人这才各自回家吃饭。</P>

吃饭的时候君小小就看到堂屋边几上摆了一堆东西。</P>

有过年送礼必备的炸果子，还有两瓶酒，盒装的糕点什么的。</P>

君长安顺着女儿的视线看过去，“待会吃完饭，你们姐弟俩把东西送到你们老奶奶跟爷爷奶奶那，不想多待就放下东西就回来。”</P>

“知道啦。”</P>

年礼送出去代表的就是晚辈的心意，至于长辈最后给谁吃，爱给谁给谁，她并不关心！</P>

吃完饭，君小小和君慕白就拎上东西出门了。</P>

姐弟俩分工还很明确，君小小去他们老奶奶那屋，君慕白去他们爷爷奶奶那。</P>

李淑娴看到进门的曾孙女，顿时笑起来，露出牙床上掉得只剩两颗的牙齿。</P>

“小小来啦，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我一个老婆子又吃不完，待会再提回去。快过来烤烤火。”</P>

君小小抬高声音，差不多用喊的，“老奶奶，没事，现在天冷，东西耐放，您慢慢吃！”</P>

就这，李淑娴听得还很费劲，只笑着一个劲点头说好。</P>

君小小也笑。</P>

这边其乐融融气氛温馨，只不过一墙之隔的屋子里，气氛就僵硬多了。</P>

山翠花上手翻了翻老二家送来的年礼，嘴角往下瞥了瞥，“怎么还是跟去年差不多？”</P>

他听说老二家里今年挣了至少一万，还有昨天从城里坐车回来，往家里搬了好多年货。</P>

还期待着今年能有点不一样的新鲜物，结果，就这？</P>

君慕白一向大大咧咧的，但这话里的嫌弃实在是太明显了，不用费劲就能听出来，忍不住紧张地揪了揪衣角，“都，都是我爸准备的。”</P>

说着站起身，“奶奶，我先回去了。”</P>

说完不等山翠花开口，就扭头一溜跑门外头去了。</P>

君小小正一边吃着老人塞给他的糖一边惬意烤火呢，听见脚步声回头，就见君慕白蒙头进来，“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P>

君慕白走到姐姐旁边的座位一坐，撅着嘴闷声回：“不想待就出来了呗。”</P>

刚说完，嘴里就被塞进来一块橘子糖，酸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P>

君小小：“哈哈哈！”</P>

李淑娴：“哈哈哈！”</P>

君慕白：“……”</P>

在隔壁屋造成的心里那点不得劲顿时烟消云散了。</P>

姐弟俩被投喂得肚子滚圆，走的时候还被硬塞了好些吃的。</P>

出了大门，君小小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出来，目送他们离开的老人家，用力挥了挥手。</P>

这个冬天大概是注定离别的季节。</P>

大年初一，一大早。</P>

君小小穿上一身簇新的棉衣，正准备先去给老奶奶拜年。</P>

屋门从外面被推开，王珺红着眼睛出现在门口。</P>

君小小看她这个模样，准备戴帽子的动作顿了顿。</P>

“小小，你老奶奶走了！”</P>

*</P>

哪怕早就知道早有预料，君小小情绪还是低落得很。</P>

一直维持到开学！</P>

越来越繁重的课程多多少少冲刷掉了这份低落。</P>

再者老人家在睡梦中离开，神态安详。又是九十多岁的高龄，任谁都会说一句喜丧了。</P>

毕竟镇子上能活到九十多岁，还能无病无灾悄然逝世的，可以说寥寥无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