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心里却想着,回头好好打听打听,全州的商人都参与的进贡,一定不是小事。</P>
程楠继续扮演有眼色的商人,大方道:“既然周衙役感兴趣,齐某做主,请您上船一观。”</P>
反正都知道是马了,想上船就上吧。</P>
“周某却之不恭了”周邦笑着跟随程楠登上货船。</P>
一进入船舱,周邦瞪大了眼睛,真有这么多马?</P>
听到是一回事,实际见到又是一回事。</P>
马儿一排排站在栅栏里,有的低头吃草料,有的不安的嘶鸣。</P>
周邦不自觉的上前,一眨不眨的看着马匹,这么好的马,实在难得一见。</P>
要是有一匹就好了,哪怕一匹,心中贪念再次升起。</P>
他一面贪婪的看着马匹,一面问道:“不知李会长为何要送马?”</P>
“我们陇西地处偏僻,没什么拿得出手。”</P>
程楠一脸无奈道:“要是硬拿金银珠宝,肯定比不上其他贡品精美。”</P>
“我们会长想不如另辟蹊径,送些与众不同的,我们陇西独有的。”</P>
“听闻太后年少时曾在北地生活过,善于骑射,想必是喜欢马匹的。”</P>
“因此李会长决定送千匹良驹,进献太后祝寿。”</P>
周邦点头道:“果然是良驹”</P>
他伸手想摸一匹马的鬃毛,但马儿嫌弃的躲开了。</P>
“我听着齐管事的口音不像陇西人啊?”</P>
“齐某从小就跟着父亲四处奔走经商,在家乡的时间不长,因此这口音就不地道了。”</P>
“是吗?”周邦又问了很多陇西商会的事情和进贡的细节,极力找到破绽。</P>
他看过很多商人,见过太多货物,总觉得这次有些蹊跷。</P>
程楠面不改色的回答着,但心里却越发不安。</P>
周邦问的实在太多了,他的回答半真半假,要是真让人去调查,很快会穿帮。</P>
“我听闻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进贡的资格,不知李会长是怎么获得资格的?”</P>
周邦又提出质疑,李会长再厉害也是一介商贾,没听说有其他商人进贡的。</P>
这么好的马越看越喜欢,怎么才能留下呢?</P>
程楠抿了抿嘴唇,这人有完没完了?</P>
周邦明显想要截住马匹,不停的试探询问,拼命找漏洞,看样子是不肯善罢甘休。</P>
只能拿出杀手锏了。</P>
“我们东家祖上曾为太祖效力,有幸承蒙皇恩,获得进贡机会。”</P>
“哦?”周邦终于舍得将视线移开,回头看向程楠。</P>
只见程楠拿出通商文书,上面赫然盖着太祖印鉴。</P>
周邦张大嘴巴,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P>
半晌回过神来,定定看着眼前的人,果真有两下子,这东西都有!</P>
“周衙役,我们该启程了,耽误了进贡时辰,齐某担待不起。”</P>
程楠缓缓收回文书,慢条斯理道。</P>
周邦脸上讪讪,当然听出来程楠在赶人。</P>
可这么好的马匹从眼前溜走,实在不甘心,他再次恋恋不舍的看向马匹。</P>
忽然最近的一匹马身上掉下一些“灰尘”,露出光亮的毛皮。</P>
周邦的绿豆眼陡然一亮,连忙上前查看,心中冷笑,还给马“化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