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耶……摩耶……”
是谁在叫她?她的眼皮怎么好重,睁不开?全身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制住……好痛——是谁拿针在戳她?……胸口热热闷闷的,全身就像颗泄了气的汽球般,根本没力量动。全\本/小\说/网
老头呢?她都快死了,他还不理她,他到到哪儿去了?不会是跑到妖姬那边去了吧门她还没死,他就迫不及待地奔入那妖姬的怀里了是吗?
哼!才不让那妖姬如愿呢!死老头是她的,永远都是,就算她不久于人世,在这即将死去的一秒钟里,死老头仍是她的!
凭着这股强烈的妒意,都摩耶费尽力气从睡梦中醒来。她睁开沉重眼皮,定眼一瞧——
“啊!你是谁?”都摩耶慌乱的挣扎着坐起身,惊惧的直盯着眼前留着白胡须的老人,嘴里念念有词、劈哩啪啦的讲着一拖拉库的日语。
白须老人慈祥的微笑,“不要怕、不要怕,我是医生。”
“听不懂啊!须霁——”都摩耶捂住双耳大叫。
正在厨房倒开水的严须雾一听见娇妻死命的喊叫,马上飞奔进房。“别怕、别怕,没事的。”他搂着有些慌乱的娇妻,轻声安抚。
“房间有陌生人。”都摩耶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瞧她讲得多惹人怜啊!一张小脸蛋布满惊恐,马上勾起他的体贴,温柔的哄道:
“那是医生。你生病了,他是我请来帮你看病的医生,别怕。”
“医生?”都摩耶离开他的怀抱,不解地问:“我什么时候生病了?”对呀!她什么时候生病了,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他点着她鼻尖道:“你呀!居然在花园里待那么久,待到中暑。”
“我没有待很久呀!”她记得早上他去上班后,她才和小婷婷到花园里去整理花圃;将种子埋进土壤里,把用工具整理完,也才中午呀!怎么他回来她都不知道呢?
“还说呢!小婷婷说你们从我去上班开始,一直忙到中午,这还不叫久?”
“可是我有戴草帽——”
“是呀!快整理完了才戴嘛!”真是败给她了。
“可是我怎么都不知道自己中暑了?”唉!怎么老是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无能。都摩耶想来就有些闷。
“那你今天有没有吐?有没有头晕?吃不下东西?全身无力、发热?”
都摩耶兴奋的睁大眼睛,崇拜至极的抓住他。“你好棒喔!怎么都知道?我今天头晕到吐,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全身无力。懒洋洋、热得要死……”
她突然住口,看着他以一种“正是如此”的表情望着她,心里顿时恍然大悟,有点羞愧地低下了头。哎呀!自己真笨!那些情况不正是中暑的症状。
严须霁点点头,似乎满意极了她对一切事情原委的认知。他起身送白须老医生出去。再度回房时,房间里又多了个无尾熊小美人——小婷婷。
小婷婷抱住都摩耶的柳腰,小身子全轴在她身上,甜甜地开口问:“爹地,妈咪要吃药药对不对?”
“对”
“可不可以不要吃……”
都摩耶低声轻喃,却换来在场另外两人的反对。“不行!”
“你们父女俩每次都欺负我!”她好可怜喔!孤军奋战,一个对两个?做任何事情一点胜算也没有!
“我们是为你好,不是在欺负你。”
“对对!”有爹地在一旁撑腰,小婷婷“对”得非常简洁有力。
看样子,她这回是难逃一劫罗!都摩耶决定采取哀兵政策——装可怜。只见她苦着一张精致小脸,愁眉苦脸地哀求:“不要吃好不好?药好苦的,我怕我吃了以后会更想吐。”
“我煮点稀饭让你垫垫胃,然后配着果汁吃药,这样就不会苦了。如果还会苦,再含颗糖果。”严须霁柔声道。
这么万全的准备……应该不会苦了吧?
“可是如果还是会苦呢?”不能太大意,小心驶得万年船。
“含两颗糖。”
“还是会苦呢?”
严须霁心底一把火已升上来了。“你到底吃不吃?”她是存心找碴嘛!
“我不想……吃……”严须霁一脸想宰人的表情,让都摩耶极力想硬拗过去的抗议声量逐渐下降,终至无声。
最后,她吃完稀饭,只好勉为其难的乖乖吃下又苦又恶心的药。
啪!一本厚厚的杂志忽地坠地。
她恨死了!恨死自己怎么这么没用,没半天的工夫就中暑!要不是一时不察,她现在需要忍受这“非人”待遇吗?什么事都不能做,这不是和废物没两样!
都摩耶愤恨的吊高眼眸,直直的盯着闻声赶至的严须霁和小婷婷。
“怎么回事?”严须雾紧张地问。
都是他的错!“没事。”都摩耶若无其事的将头转向一边,禁止自己看着严须霁穿着泳裤诱人的结实身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真是不听话的口水!都摩耶在心里咒骂着自己。
“没事?为什么我会听见啪的一声?”这小妮子,又在耍花样了。
都摩耶继续翻着另一本non—no杂志,拒绝回答!
“是呀!妈咪,小婷婷也有听见喔!”小婷婷揪着眉道。她穿着白底粉红圈圈。腰上还有一片小圆裙的泳衣,头上戴着红粗框、超级可爱的小小太阳眼镜。
都摩耶望了眼可爱的女儿,还是保持沉默。这父女俩,现在正站在同一阵线上,她怎么有可能辩得过他们俩,所以她决定不开口!
她故作无事般的翻开另一页。“哇!好漂亮的直排轮鞋!”
严须霁双手抱胸,微怒地脱着都摩耶。“摩耶……”
都摩耶听见低吼声,不得不以眼角余光暗暗地瞄着愤怒的老公——好危险的眼神!“什么?”她识相的开口。
“你在玩什么把戏?”
哇!冷飕飕的语气。都摩耶仍是一语不发,反而甜蜜蜜的对着发怒的老公绽开笑靥。
“你在玩什么把戏?”严须霁厉声再问一次。他发誓,他非打肿她的屁股不可!
“没有呀!你去玩嘛!去和小婷婷玩水嘛!不要管我啊!”都摩耶很“体贴”的赶人,不过这话里所添加的酸醋不知就有几加仑之多。酸死人了!
“你想讨打?”严须霁的右脚有规律的在地板上打着节奏。
“没有。”都摩耶彷佛看见那地板变成她的小屁屁,于是下识的抚着臂部。
“那你为什么要把书甩到地上?”
“没地方好放啊!顺……顺手嘛!”她尽量展现出最最好看。最最甜美、可人的笑容。
“没地方放?”严须霁环视周遭,干净的茶几、宽敞的沙发……“没位置啊?”他冷冷陰笑。
“书好重喔!我拿不动……”都摩耶的解释根本就是想讨打。
“那天被我打的还不够是不是?”严须霁冷冷看她一眼。
都摩耶眼看情势不对,马上哇的一声,顿时泪如雨下。
严须霁没辙的看着妻子。她真像个孩子似的,说哭就哭,也不怕在女儿面前丢脸。
“爹地!你欺负妈咪!我要告诉老奶奶——”小婷婷连忙冲进都摩耶怀里,像只无尾熊般紧紧黏抱住她。“妈咪,别哭了!”
情势好像逆转了?都摩耶在心底窃笑。“小婷婷,妈咪好可怜喔!每次都被爹地欺负!”
闻言,小婷婷马上将矛头转向严须霁。“爹地!你怎么可以欺负妈咪?”
“摩耶——”唉!她这一哭,把他对她隐藏的愧疚感都给激发出来了,严须霁放柔了声音,向妻子伸出手。
哼!现在才想到要对她好!都摩耶拍掉他的手,不满地道:“我不要!你去穿衣服!”她才不要对着他迷人的陶膛淌口水呢!就怕自己会没办法再和他生气,一不小心又坠入“嗜肉者”的行列。
望着她酡红的双颊,严须霁心知肚明的失笑,决定戏弄她。“穿衣服?穿衣服怎么游泳?”他促狭的说。
“反……反正不要用你那胸膛对着我。”
他邪邪一笑,缓慢接近她,惹得她心中警钤大作。“你做什么?”她惊诧地睁着一双美目。
都摩耶的眼神其实早就不安分的瞟着严须霁结实壮硕的胸膛,可总硬生生地教她给逼了回来。她只能极力克制住早已飞向他的心,低头不看他。
不过当他结实宽阔的胸膛慢慢向她接近,直至定格在她面前,与她的脸仅差毫厘之距时,她终于忍不住抬头大叫:“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不让我和你们一起玩永,又禁止我丢书,我好无聊耶!”
“现在外面太阳大,别忘了是谁前些天才中暑,甚至还昏迷。”他“很好心”的提醒都摩耶,分明是想让她心生愧疚。
“是……是我又怎样?那只是一时不察嘛!怎么能相提并论!”
严须霁挑高一边的浓黑剑眉,以不屑的口吻道:“一时不察?那火烧厨房那件事怎么说?”他故意仰着头思忖着。“记得那次你好像也是用这句话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我……我想做个贤妻良母啊!不是有人说,要捉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捉住他的胃?我想捉住你呀!”都摩耶答得理直气壮,似乎也忘了那次火烧厨房的真正原因,是由于她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妈咪,不对啦!那次是你说想用炉炉烤肉肉来吃,所以才会失火的啦!”好个“吐槽女”!
严烦霁忍不住失声大笑。
都摩耶气鼓鼓的涨红了小脸蛋,一双愤恨的眼很自然的瞄准小婷婷和严须霁。
“反正我在这个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就是了!你们根本不用管我,干脆把我扫地出门算了,省得麻烦!”
唁!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