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往的人，见到了这样的菩萨塑像装饰品，会在所摆放的场景内感觉到一股临时禅意。</P>

但，那一刻非是禅意，而是卑意。是在一个不合适的场景下，让你驻足观望，而你却没有足够的银两将石像请走。当</P>

然你也不会将他买走，只会觉得放在家里并没有太多的用处，反到感觉心理负担。此刻，只能无奈的站着、看着，所思所想被误认成了“悟”。</P>

哪有甚“悟”，与禅并无瓜葛，这个悟字，只是方便巧说罢了。</P>

白子婿望着普贤菩萨立像许久，从内堂飘来的热水白气液化在了门口，潮湿湿的空气又打湿了菩萨石像。借着点亮的烛火，泛起了另一种昏暗光芒。</P>

牛椋馆的老板唤名牛椋，身材矮瘦，其貌不扬。牛椋认得白子婿，对其称呼了一声“白师爷”，之后二人绕过一、二、三楼的大众浴厅，来至了四楼贵宾浴堂。</P>

白子婿在药州衙门作师爷，师爷一职不在官阶品级之内，但却与官员交近，所以多受尊重。白子婿脱换衣物，泡进了温泉池。</P>

温泉浴池设有多个隔间，为不同身份的人提供不同的方便。</P>

白子婿的身份自是要优待，阔大的水池只有三人。一人靠在池边扬脖瞌睡，一人在水池潜水，白子婿则泡在池边闭目静坐。</P>

不多时，潜水男子站起离去，溅起的水声惊醒了瞌睡一人。</P>

瞌睡人醒后舒展了一下身体筋骨，大喊一声发泄。此一声又惊了白子婿，睁开眼睛看向了他。</P>

白子婿问道：“这位兄台，你不开心啊？”</P>

瞌睡人又是一声喊叫，片刻后，回道：“最近差事不好做，领导盯的紧。”</P>

这位瞌睡人唤名尚未央，是药州商会的高管。</P>

尚未央紧接着再言道：“今年有十万两银子的活动经费，要花出去。花不完，上面有人调查；花超额，上面有人调查；花的正好，上面还有人调查。花钱，难啊。”</P>

白子婿顺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言道：“你怕被调查吗？”</P>

瞌睡人尚未央回道：“不怕。就是烦，被人盯着不自在。”</P>

白子婿继续言道：“我在药州替人解决麻烦，算是一种交易。我很擅长，也有能力交易。我在药州寻找一位姑娘，算命的卦先生说她在等我，我们将在这里相遇。很多年过去了，事情并不理想。我一直相信命中注定这回事儿，但却总未能遇到那位姑娘。也许是哪里出了差错，总之，最近有些沉不住性子了。”</P>

尚未央站起身来向池边走去，问道：“那位姑娘一定是位好姑娘。叫什么名字？”</P>

白子婿不语，摇了摇头。</P>

尚未央再问道：“家世呢？”</P>

白子婿不语，又摇了摇头。</P>

尚未央继续问道：“有什么辨识线索吗？”</P>

白子婿不语，又一次摇了摇头。</P>

尚未央走上池边，披上了白浴袍，言道：“那就是感觉了。白师爷，药州城里有一家胭脂店，来这里找我，我每天安排二十四位女子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