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丹枞没做回应。</P>
见此裴乐之眉毛一挑,小嘴叭叭就要追问。却突然,丹枞主动挽上了她的脖子,虽说是挽,但也只是虚虚一框,那样子唯恐锢着她怕她吃力一般。</P>
裴乐之呼吸微凝,耳边适时传来丹枞的声音,温温软软,又似夹杂些许喟叹:“何苦来?”</P>
自问自答般,丹枞轻轻拍了拍裴乐之的背,“合该是我,来撩拨你啊……”</P>
听到这话,裴乐之只当丹枞是被自己方才的大胆动作给吓到,于是她用力回抱了下丹枞,嘴上不忘安慰道:“好啦,突然开始煽情,丹枞这么好,我自然要主动出击啊。不怕告诉你,我已经迫不及待……”</P>
裴乐之故意顿了顿,蛊惑道:“快问问我,迫不及待什么?”</P>
“迫不及待……什么?”</P>
“当然是,迫不及待娶你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裴乐之是真心实意地高兴,随即而来的苦闷也全然不假。在她心里,想娶丹枞和不想娶顾榴石的想法几乎是同时产生,而眼下最重要的,或许是如何避开跟顾榴石成婚。</P>
各怀心事,这个拥抱也就格外的久。</P>
在裴乐之看不见的角度,丹枞的视线陡然落到了窗外。无它,庭院中那棵百年黄杨,枝叶繁茂,叶子随着风起而时不时抖动。但是丹枞知道,就在刚刚,他和裴乐之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原封不动地报给了裴擒。</P>
〈〉</P>
柴房内,方祁心情不错。</P>
吃完丹枞带来的早膳,他立马收拾起食盒来。起先,他只是跑到最靠里的柴火堆旁,随意扒拉了几下,想把食盒虚掩。末了又突然想起什么,他赶紧把食盒提了起来。方祁在原地转了个圈,暗道不行,他得把东西藏好,免得被发现了,那个笨蛋又要挨骂。</P>
然而柴房柴房,除了柴火还是柴火,方祁在简陋的屋子里扫视一圈,最后还是把目光瞄向了柴火堆。</P>
裴擒你真够狠!</P>
方祁愤愤捡走一把柴火,从中掏出食盒般大小的洞,紧接着小心翼翼将食盒往洞里塞。藏着藏着,他突然开始不满,又泄愤似的连抛带扔,只管将手边柴火用力往洞外堆。他边堆边骂:“冷心冷情的老女人,舅舅当初怎么就选了你,你个懦者!负心人!我恨你,永远恨你!”</P>
〈〉</P>
正在屋内听暗卫来报的裴擒,莫名连打了几个喷嚏,这下身子不爽快,暗卫说的话听起来也就更为刺耳。得知裴乐之最近和丹枞走得颇为亲近,裴擒不禁捏紧了手中茶盖,眼前清澈透亮的大红袍茶汤瞬间索然无味。裴擒蹙眉,随便就要扔出手中物什,却突然又愣了下,骤然反应过来这是新泡的茶,好像昨日才摔了一盏。</P>
今年的新贡大红袍,还是前段时间女帝赏下的,由于数量稀少而珍贵,满朝文武只她独一份。暗恼不划算,裴擒止住了要摔碗的动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