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其实猜也猜得到,如今能让你情绪波动的,也就只有他丹枞。”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配着那张病态也难掩其风流的桃花眼,这一幕看得裴乐之不由叹了口气。</P>
前因后果太多,无福消受。</P>
“可我不想见你伤心,你该是快乐且无忧虑的,所以哪怕知道你已移情于他……好了,小姐快回去吧。”方祁说完,便侧躺下身去,不再言语。</P>
裴乐之摇头,眼下她勾着丹枞脖子的手一边不安分地扯着他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隔着衣料,轻轻划拉他的后背:“事情就是这样,母亲突然又想撮合我和方祁,怎么这么离谱?”</P>
丹枞跟随裴擒多年,自是知道她意在何为,此举,无非是想让他二人相互掣肘罢了。主母尚且不知,他和方祁,按计划本就不会再留于小姐后宅。</P>
只是现在,方祁不知道因何而行动有违,可他自己……好像也丢了心。</P>
“呼——”裴乐之手不安分,丹枞忍不住喊出了声。</P>
“咦~我当你不怕痒呢,挠你半天都没反应。”裴乐之笑着,又在丹枞后腰摸了一把,活像个调戏美人的二流子。</P>
后腰是丹枞身上的敏感之处,被这么一打岔,他很快就把心中的疑虑抛在了脑后。</P>
后来他反复想,会觉得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明确爱上裴乐之是他自己的行为,并不取决于她的爱停留与否。</P>
那么后来,他也就不会因为犹疑她的爱是否如无根漂萍,可以从方祁那儿流向自己,也有可能从自己这儿流走,甚至流回方祁那儿,而惴惴不安,差点儿弄丢她。</P>
世上没有如果,好在他和她还不至于诀别。这样庆幸的想法,直到后来在产房看见只剩半口气的顾榴石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P>
失而复得,是这世间最美妙幸运的事。</P>
“你如何看方内侍?不是,我是想说,你如今根基尚浅,大事上不要违逆主母就好。其他的,我也会帮你。”</P>
“丹枞你真好,咱的贴身小管家。”裴乐之说着,又开始乱摸。</P>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丹枞敛下心中失望,或许她也需要时间来消化。</P>
丹枞心中为裴乐之模糊的态度开脱,然则裴乐之心中确实在动摇。一切变化来得过于快,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索性先撂在一边,只图个眼前快乐。</P>
知道裴乐之爱过手瘾,也有分寸,丹枞索性没有阻止她的轻佻行为。没想到,裴乐之摸着摸着,突然问道:“咦,丹枞你是不是有腰窝?!喔啊,我还没见过男子的腰窝!”</P>
丹枞眉心一跳,脑子里直呼大事不好,如此隐秘的特征,竟被她一言道出,虽然她是他心宜之人。</P>
“你……别再说了。”丹枞脸颊绯红,“摸也摸了这么久,娇娇,我们聊些其他的吧。我今日去茶庄核账,发现有户茶农自制的什么奶茶,取绿茶与牛乳一起熬煮,竟是别有一种新奇风味。”</P>
裴乐之听倒是听了,但是眼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更想占占丹枞便宜,便半敷衍半玩笑道:“嗯嗯,竟还有奶茶这等新鲜东西,可是眼下,我觉得你更新鲜~让我瞧瞧,我的丹枞今日又变好看了。”</P>
裴乐之说着,把丹枞拉向床边,道:“你今夜倒不必过来的,左不过几日就能回来了,是吧~夜晚行路累不累,咱们快休息吧。”</P>
裴乐之没有像昨夜那样,把丹枞引去外间,此间意思,很明显是让丹枞留在房内。</P>
但她其实也没想干些什么其他的,只是由裴擒态度的180°转变,而带来的一些微不确定感,让她也有些紧张,莫名想多获得些什么,才有安全感。</P>
丹枞心中很慌,在裴乐之表达暗示的时候,他没有拒绝。他不知道,或许他只是觉得她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认可的人,他应该……不会看错她。</P>
丹枞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在裴乐之欺身向下时猛然加快。就在他快要喘不上气来,甚至预想好了最坏不过夺门而出时,裴乐之只是轻轻给他盖上了薄被,掖了掖被角。</P>
“快些睡吧。你的日常故事很好听,只是我今日有些累了,你行路也乏,明夜别再来了。要真想我啊,就快快查完账,回来一起跟我讲嘛~”</P>
说着裴乐之翻身面向丹枞,只当他因为紧张才身体僵硬,于是轻声安慰道:“我不动你,来日方长,等我们成亲后再说。”轻轻嘬了一口,裴乐之对丹枞附耳道:“到时候我要夜夜笙歌,可不放过你。”</P>
说罢裴乐之闭眼不再说话,一心入梦,而只有丹枞自己知道,他的后背,刚刚早已浸出一层细密薄汗。</P>
还好,她和她们不一样。</P>
身侧人已然快速入睡,丹枞不禁吻了吻她的额,“都听你的,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