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其实很累,能休息会儿也是好的。”</P>
听得这话,方祁不免耷拉下头,自责道:“我好像总不得她心,也一直在坏事。”</P>
“今日你确实太过冲动。”丹枞深深皱眉,却又努力压下这阵烦躁,还是拍了拍方祁的肩,安慰他道:“我要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伤到她。至于娇娇那儿,你若央苏大夫治好了主母,我想她会感谢你的。”</P>
“我以性命起誓,今日之事以后再不会发生。还有……谢谢你的安慰。”</P>
“无妨。对了……你那撒掉的汤药是?”</P>
方祁有些支支吾吾,但想到丹枞一直以来的稳重坦诚,他还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和防备,如实道:“之之她身子孱弱,你知道吗?”</P>
“原是如此,药是你为她准备的?”丹枞了然,无怪乎方祁的反应会那么大。</P>
“是。那你可知,她以后会子嗣艰难,老来还可能病痛缠身?”</P>
丹枞听得这话,神色立即凝重起来:“苏大夫说的?”</P>
“是。”</P>
“为何以前从无人诊出来过?”</P>
“都是些庸医罢了。”</P>
“早知如此……看来府医一事更应该早些敲定。”丹枞忽的对方祁作揖道:“娇娇身体一事还要劳你多奔忙,请务必医治好她。”</P>
“会的,我最近一直在跟着苏大夫学。今日这汤药,是苏大夫亲自开的方。”</P>
“你今日告诉我这些……谢谢。”</P>
方祁叹了口气,自嘲道:“你也没少帮我,丹枞,其实要不是你我这竞争的关系……你的确是个正人君子,难怪之之会喜欢你。”</P>
“方内侍……或许有件事我一直没说清楚过。于你,我是有愧的,我总觉得,是我鸠占鹊巢。”</P>
“……”</P>
“其实你大可不必觉着你我是在竞争,我们一同长大,本也应一同出府,我对你的确没有敌意。况且一开始,娇娇就喜欢同你待在一处。”</P>
“你说的,当真?”</P>
“所言非虚。娇娇心思玲珑,多一个人爱她,也是好的。”</P>
“我自愧弗如。”</P>
“方内侍,其实你的本心也并不坏,你劝着苏大夫开办义诊,每月自己支取先主君给你的嫁妆来支撑开销,这便是我肯帮你的原因。”</P>
“你都知道?”方祁突然笑了,他道:“我忽然觉得,你才是最得舅舅真传的那个。无怪乎舅舅那么喜欢你,丹枞,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在嫉妒你了。”</P>
“……”这回换了丹枞沉默,他不禁问道:“何解?”</P>
“舅舅待你甚为不同,我感觉得到。”</P>
“我未曾发觉。”</P>
“罢了,斯人已逝,也不必说这个了。我想了想,既然如今我的目的仍然包括那‘侍君’之位,这次,我们公平竞争。”</P>
“方祁,我无意侍君之位。”</P>
“不,你必须接受我的挑战,这样你才对得起之之的看重。我会将她的爱夺回来,到时候丹枞,你可得守住了,你那一份。”方祁勾唇,谈笑间意气风发。</P>
“好。”</P>
二人冰释前嫌的那刻,却不知命运的齿轮早已转动,而裴乐之,也早就于心中安排好了两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