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岁的小东西，怎么那么会撒娇耍委屈？</P>

慕云极虽然喝着酒，却忽然觉得喉间干渴。</P>

他在自己的宫中饮酒，不似外面那么戒备，愈发松弛间，思绪便不自觉地回味琉璃窟那一天一夜的缠绵。</P>

刚心思一动。</P>

突然，哗地一波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P>

桃知知洗澡洗的开心了，索性化回本相，变成一条小黑龙，在偌大的池子里上下穿梭跳跃。</P>

大尾巴一扬，便是半间浴宫都是水。</P>

慕云极抹了一把脸，咬着牙根子，“桃知知——！”</P>

“啊？干什么？”</P>

小黑龙一头扎入水里，再冒出头来时，是湿漉漉的少女，乌亮的大眼睛，披着长长黑发，露着雪白的肩膀。</P>

只剩一条龙尾巴，还在水中悠闲地甩来甩去。</P>

慕云极周身气息一荡，长发和衣袍便彻底干了。</P>

他跳下圆月窗，来到池边单膝蹲下，借着酒兴，话稍微有点多，“你知道什么人才有资格进来这焚琴宫吗？”</P>

桃知知在水里划着水，歪着脑瓜想了想，“你那九千个女人。”</P>

慕云极：……</P>

“谁跟你说的？什么九千个女人？”</P>

桃知知大眼睛忽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介意的。在我家里，男人都是妻妾成群，我爹他虽然深爱我死了的娘，却也有……”</P>

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不能说太多家里的事。</P>

慕云极那么聪明，很容易猜到她爹是谁。</P>

于是，竖起三根手指头，认真道：“也有三个小妾。”</P>

其实可能是三千。</P>

慕云极嗤了一声，仰面拎壶将酒拉成一条线，倒入口中，“龙性本淫，区区三个妾，你爹看来在猩红魔渊混得不怎么样。”</P>

桃知知有点不高兴，“是啊，自然没你厉害，你有九千个。”</P>

慕云极：……</P>

“以后本君的事，只有本君说的，你看到的，才可以信，旁人说什么，都不要理会。”</P>

他这话，虽带着醉意，却说得郑重。</P>

坐在最高处的这三千年，已经经历了太多了。</P>

对于外面的各种传闻，早就懒得理。</P>

只要手中的剑在，人屹立不倒，什么谣言都是废话。</P>

不过，关于道君有九千个女人这种事，倒是第一次听到，回头还是要追究一下。</P>

桃知知默默看着他饮酒的样子，忽然觉得，他好像有点太孤绝了。</P>

号称九千女人，可这么大的宫殿，连个鬼影都没有。</P>

身边的护法，看似亲近，但那份亲近也是点到为止。</P>

“慕云极，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不会觉得孤单啊？”</P>

“你还想去哪儿啊？”</P>

慕云极慢悠悠喝着酒，并不着急收拾她，反正夜那么长。</P>

“你说过，剑成之后，会将我放生，可是你……”</P>

他拿下酒壶，扭头看她，“本君已经放过你了，但是，你自己回来了……”</P>

说着，目光渐渐变得滚烫，顺着她的脸颊，到脖颈，再慢慢下移。</P>

美好的身体，掩藏在水下，随着热气和水光，若隐若现。</P>

他尝过滋味，不可能再放她走了。</P>

桃知知对上他的目光，立刻将眼神移开。</P>

完了。</P>

今晚又要完蛋了。</P>

如果没有那九千个女人，那她……，这辈子还能下床吗？</P>

两个人，一个在池边，一个在水里，一个性子冰冷，一个又不太愿意。</P>

谁都没说话，也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P>

“小龙，过来。”慕云极终于道。</P>

桃知知在水里杵着，不想过去。</P>

“别等本君下去抓你。”他喝了酒，撑着手臂歪坐在池边，似笑非笑的表情，尤其危险。</P>

又吓人，又迷人。</P>

桃知知的心，也不知道怎么了，扑通扑通乱跳。</P>

肯定是吓得。</P>

她一个分神，忽然脖子上的天蚕丝一动，嗷的一声，整个人就被慕云极给拽了过去。</P>

他垂手到水中，就像抓住一条美人鱼一样，徒手将湿漉漉的人整个捞上来。</P>

也不管她如何扑腾，如何将他本来已经干爽的衣衫全都弄湿弄皱，反正抓住了，就跑不掉！</P>

“慕云极，你吓死我了。”桃知知挣扎。</P>

她全身都是滑溜溜，软乎乎的，又嫩又鲜活，手感好极了。</P>

他摊开她两手摁在头顶，又用膝盖分别抵开她的腿：</P>

“来聊聊天，说说你是怎么从魔渊里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