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谁准你摸我？”</P>

她用大尾巴打开他的手，顺便从他脸上扇过去。</P>

炎昭没有躲，老老实实挨了她一下，脸颊上留下几道血痕。</P>

“公主的尾巴，少了一片鳞，可惜了……”</P>

是我当年守护不周，让你受苦了。</P>

慕云极扪心自问，当初凤岐山救她，的确是故意拖延了许多时辰。</P>

一来，要凤嬛拜堂后再现身，以彻底断了她的妄想。</P>

二来，也是要小龙受些苦，才能逼墨无锋出手。</P>

他若早些去，她便不会受那么多折磨，也不会在尾巴上留下这一块永远无法修复的伤。</P>

他望着她凶巴巴的小样子，深情中含着心疼又亏欠的笑意。</P>

可桃知知被他笑得龙鳞下面起鸡皮疙瘩。</P>

第一次见面而已，哪儿来的那么多表情？</P>

这不是个戏精，就是个花痴。</P>

桃知知：“本公主跟你不熟，我也不管你爹是谁，我警告你，不要跟我动手动脚，当心我吃了你！”</P>

她龇出龙牙，跟他凶。</P>

“公主不占那么大地方，我就不会乱摸了。”</P>

慕云极说着，又往她身边挪了挪，眼睛顺着她的尾巴，一路蜿蜒，如一道丝绸般，将她的每一片鳞，都用目光黏腻地抚摸了一遍。</P>

“喂！你看什么看！我打你还不够？”桃知知被他看得，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裳。</P>

“公主自己要这样，却怪别人？”他又往她身边挪了挪，几乎跟她挤在了一起。</P>

“走开！”</P>

桃知知大尾巴狠狠一甩，将人打飞出去，咣地撞在白玉笼子上，嗤的一声，灼伤出几道伤痕。</P>

慕云极挨了揍，颤颤巍巍爬起来，在对面的角落里重新坐好，之后，拍大腿：“唉——！”</P>

长叹一声。</P>

桃知知瞪他，“你唉什么唉？本公主打你，你有意见？”</P>

慕云极：“我叹啊，活着太难了。”</P>

他扭头想看看后背的伤，又看不到，十分狼狈，一副又怂，又半死不活的模样。</P>

“你一个大男人，不过靠出卖色相取悦女人失败而已，有什么难的？我才难！”桃知知又抬头，望向深渊的穹顶。</P>

“所有人都骗我，瞒着我。我想出去看看他，却做不到。”</P>

慕云极歪着头，两手搭在膝上，一副懒散模样，却眸光微微一动，“不过一个外面的男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P>

“他是本公主拜过天地的大驸马，轮不到你评价！”桃知知刚刚缓和一点点，突然又凶了。</P>

慕云极用力抿着唇，笑了一下，“好，我错了。”</P>

桃知知仰头望着天，“他若是好好的，我便不想再理他了。可是，我听说，他过得不好……”</P>

说着，她垂下头，“他那么骄傲一个人，如果什么都没有了，被所有人都抛弃了，该多寂寞，多可怜……”</P>

慕云极晃了晃脖子，几分怨气深重：“是被你抛弃了吧？是挺可怜的。”</P>

“他就没有错吗？”桃知知抬头，还想给自己辩解一下。</P>

可说到一半，想到慕云极已经那么惨了，现在争这些也没什么意义。</P>

于是，声音又低了下去，“我也不是自愿的，我是被先生扔出去的，从头到尾，我只是想回家，想我的家人、族人，全都好好的。”</P>

她叹了口气，“其实我后来还想过，要带他一起回家，可是……，他却想把我的族人全部杀光。”</P>

高高的塔顶，白玉笼中，一阵安静。</P>

良久，慕云极道：“公主既然过去有那么多苦衷和不得已，现在，能不能可怜可怜我这个既有苦衷，又不得已出卖色相的废物男人？”</P>

桃知知又瞪他一眼，“你能有什么苦衷？”</P>

“我除了长相还不错，其他的一无是处，如今被父王逼迫，来讨好公主的。如果得不到公主的垂青，我便这辈子都不能回家。”</P>

慕云极垂着眼尾，带着一身伤，可怜巴巴。</P>

他现在的模样，虽然与本来面目只有五分相似，却已是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