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陈氏见吕布情况愈发危及,也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元龙兄(陈登字),别来无恙。”
“子方兄(糜芳字),好久不见。”
“请。”
“请。”
陈登秘密来到东海郡,会见糜芳。
东海糜氏家资巨万,但一直融入不进士族的核心圈子,说到底是士族瞧不起商人,不想带他玩。糜竺在跟刘寒之前,士族对他明面上和颜悦色,心中却是颇多鄙夷,他们并非尊重糜竺,而是想从糜氏手中得到钱财。
正因如此,糜竺在刚接过风雨飘摇的家族时,选择孤注一掷,博出一份前程,在刘寒还很弱小的时候,投入全部家当,替他稳定地位。
如今,糜氏多年的投资总算有了回报,且不提糜竺在刘寒手下行事多年,掌管庞大商队和资源,北方与草原互市,刘寒不管的前提下,糜竺掌管着所有士族与北方异族互市的权力,糜竺不点头,士族不可能进入北疆。
糜竺的三妹糜贞,已经入了王府,糜氏成功从商贾之家变为皇亲国戚,可谓鲤鱼跃龙门。
士族对糜氏再多不喜,也只能忍着。
黄巾之乱,糜氏仗着刘寒撑腰,在徐州趁机大肆收购土地、收拢流民、扩充军备,军队人数不断扩充,如今,拥兵八千的糜氏在东海郡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成了所有人不敢轻视的存在。
糜芳心里很清楚,糜氏今日荣光是如何得来的,与兄长相隔千里,但他坚决执行来自晋阳那边的命令。
陈登面对这位刘寒放在徐州的代言人,不敢有丝毫不敬。
二人相对而坐。
“元龙兄,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像下邳陈氏这样的人精,糜芳不敢小觑。
“唉!子方兄,徐州多舛呐!”
陈登语气中满是感慨:“自从曹操屠戮徐州,往后无一日安宁,先是徐使君病逝,刘使君还未坐稳,袁术来犯,吕布背刺,到如今吕布鸠占鹊巢,三面受敌,眼看徐州又要陷入战乱、生灵涂炭,某于心不忍,特来请子方兄出手相助。”
糜芳明白了,陈登说了一大串,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请自己出手是假,陈登今日是来试探自己对徐州的态度,或者说是大王对徐州士族的态度。
“元龙兄说笑了,某一介白身,君乃徐州別驾,君若救不了徐州,我如何救得了徐州?”
糜芳收到的命令是若徐州有变,率军北上,配合平原张辽部拿下琅琊,控制北海二郡。
陈登听出糜芳的意思,或者说刘寒对徐州呈观望态,但他不想放弃,“子方兄,我……”
“元龙兄不必多言。”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陈登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了糜芳住所。
“父亲。”
“元龙啊,如何?”
陈登回到家中,就去见陈珪。
陈登苦笑:“果然如父亲所料,糜子方不愿出手。”
陈珪眼中闪烁精芒:“那位,是不想给我们留活路啊!”
身为士族,陈珪看得明白刘寒想要干什么,所以这次让儿子前去试探糜芳对徐州的态度,若那位对士族态度缓和,他会即刻带着徐州士族反水攻打吕布,刘寒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得到完整的徐州。
可惜……
“那,我们该怎么办?”
跟着吕布必死无疑,袁术自大,也活不了多久,徐州最后必然落在刘寒手中,下邳陈氏家大业大,不可能说走就走。
“唉!倘若刘使君还在徐州,那该多好?”
刘备有野心,且他与徐州士族之间关系很好,对士族而言,刘备是徐州不二代言人,可惜被吕布这个蠢货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