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霂不当她是在玩笑,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母皇这次让楚、齐两位大学士任主考官,本殿记得,楚玉年龄不过三五,喜好新奇锐意之文章,而齐瑞年逾四十,素来最重旧例。”</P>
知道李景霂是在暗戳戳的提醒自己,顾凉自然点头应下。</P>
“草民定当尽力。”</P>
一句话结束上级的慰问。</P>
原本以为合作关系暂时敲定了,简单寒暄也走完过场了,就可以打道回府,各回各家。</P>
结果顾凉硬是顶着李景霂极有压迫感的目光,在纸上默完了《琵琶行》的词,又结合这里的时代背景微调整了几处,完好无损的递给对方后。</P>
那道目光才肯从她身上撤离。</P>
“这香山居士是?”</P>
“此曲也是草民游历时偶然所得,只留了这香山居士的名讳,应是此人所写。”</P>
“殿下,这段念白可让西妩学下戏曲唱法,留其韵。”</P>
李景霂拿着纸来回翻看,默念着词句,越念越激动,就差没把喜不自胜的情绪写在脸上,“好,甚好!这位香山居士真乃性情中人也,此曲谱好,下月便可传唱!”</P>
李景霂愈发庆幸来见顾凉的是自己。</P>
不然还不知道她这个草包要装到什么时候去。</P>
顾凉:谢谢,没有在装,之前原主是真的草包。</P>
顾凉看着喜形于色的上级,问道,“不知之后草民该如何与殿下联系?”</P>
她对杏花雨还有很多改进意见,得回去罗列成册。</P>
首要问题就是把那破路给修好。</P>
但要是站在这里跟李景霂讲完提案,那高低得讲上几个通宵。</P>
李景霂递给她一枚玉佩,“拿这玉佩,去找碧柳巷桂树下的那户人家,她们自会把消息送到本殿手里。”</P>
皇女们地位使然,即使是再没存在感,也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情报网势力。</P>
顾凉拿好玉佩,便起身告辞。</P>
“小姐,你们聊完啦?”段双一直候在门外,见顾凉出来,便自觉跟在她身后下了楼。</P>
刚走没几步,就见顾凉突然停下,转头朝她的方向瞥了过来,似是在审视。</P>
那道深邃暗沉的目光里,透出一股洞察秋毫的凌厉光芒,令她心中一颤。</P>
“段双。”</P>
段双嗓子哑了哑。</P>
紧接着又听到冷淡的一声,“此事,不必告知母亲。”</P>
她急忙下意识应下,“是,小姐。”</P>
怎……怎么回事,她这会儿竟然觉得小姐的气势比参将还恐怖得多!</P>
顾凉自然是感受到了段双的震惊,但她不会解释。</P>
她是现代的顾凉,即便有了原主完整的记忆,也做不到跟原主一模一样。</P>
未来还有很多事情会超出她们对“顾凉”的认知,但为了摆脱顾家的火葬场命运,这些变化,应该也无关大局。</P>
顾凉自认,从来不是个被动防御型的人,相反,她很享受在商场上跟敌人对垒时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P>
上兵伐谋。</P>
在敌人未反应过来前,就能以最温和、损伤最小的方式一步步摧毁对方筑起的壁垒,看着敌人气急败坏最后自乱阵脚。</P>
是很令人愉悦的一件事。</P>
段双以前是顾参将的属下,这点毋庸置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