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这不是略草率了嘛。”</P>
孙瑛也有些尴尬。</P>
外面钱程她们已经坐了好一会儿,都无聊到开始研究起她这院子的布局了。</P>
此时此刻。</P>
她真是骑虎难下。</P>
顾凉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默默的捡起枯叶和几根柴禾,将火生起来。</P>
然后往井水里加了少许枸杞和生姜祛味,等水烧开。</P>
半晌后,她将装好开水的水壶递给孙瑛。</P>
“就是这样。”</P>
孙瑛接过水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大概看会了,下次试试。”</P>
不对。</P>
顾凉蹙眉,疑惑的看着她,“你家里不是有仆从么,还需要你做这个?”</P>
孙瑛不自然的岔开视线,“这不技多不压身嘛。”</P>
“何时去塞北?”</P>
“开春……啊?”孙瑛皱了皱鼻子,“没,没说要去啊。”</P>
只是试探一问,便直接诈出来了。</P>
顾凉摇头,这人连扯谎都这般不娴熟。</P>
“你在这赁了院子,是跟孙大人摊牌了?”</P>
见她都猜出来了,孙瑛也只得说道,“那日赴宴回去后我便说了,母亲也松口了,同意我投军,但也不许我借孙家的势。”</P>
顾凉看着她,“让你从步兵做起?”</P>
孙瑛无所谓的笑笑,“是啊,而且还不许我投几个相识将军的麾下。”</P>
“那你也有得选,江陵、云州都可去,又何必去塞北?”</P>
塞北之外,便是燕国。</P>
北燕厉马秣兵,新女皇是个穷兵黩武的好战之辈。</P>
虽然京都一片岁月静好。</P>
但恐怕边境也并不太平。</P>
“顾凉,你有青云志,我亦有鸿鹄心。”</P>
孙瑛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我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我孙瑛从始至终想要坚持的,岂非就是一个笑话?”</P>
顾凉沉默。</P>
她知道孙瑛想要的是什么。</P>
孙瑛见她这样冷肃的神色,不免心慌,“老顾你别这样啊,你可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P>
虽然嘴上不说,但她也是真的想要这几个好友的支持。</P>
至于那些酒肉朋友?不重要。</P>
顾凉微微颔首。</P>
朝孙瑛真挚一笑。</P>
淡声道。</P>
“前路漫漫,望君珍重。”</P>
孙瑛是她穿书后第一个遇到的朋友。</P>
她是真的希望她能得偿所愿。</P>
孙瑛松了口气,极轻的捶了她一拳,“欸,老顾你这么感性作甚,我这不还有几个月才走呢,下月还要参加你的大婚,过年咱还能一起赏雪温酒。”</P>
“温酒就不必了。”</P>
顾凉拿着茶罐,先出了厨房,“我内人管的严。”</P>
“那去寻梅,或者约着去泡个热汤也成啊?”</P>
“再议。”</P>
孙瑛看着顾凉冷淡的身影走远,眼神黯淡下来,嘴角蓦地扯出个无奈的笑。</P>
原本她也想学顾凉去东林书院那样偷偷离开的。</P>
这个老顾。</P>
非得这么早就猜出来。</P>
把她搞得心里也怪难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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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瑛根本不会泡茶。</P>
最后还得是顾凉给她们露了一手。</P>
几人天南海北的聊,只感觉志趣相投,到散席时,已近黄昏。</P>
孙瑛和顾凉还得回顾府,只好匆忙约下次再聚,把另外三人放到了个酒楼门口。</P>
钱程看着挤爆了人的酒楼,诧异道,“这生意如此火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