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双赶紧跑来扶稳她，嘿嘿笑道，“小姐，您这轻功使得……”</P>

察觉到对方凉凉的视线，段双立马改口，“真是绝妙啊，无招胜有招，以此迷惑对手，定能不经意间取胜。”</P>

顾凉瞥了她一眼。</P>

淡声道，“先去花厅吧。”</P>

段双赶紧跟在她身后，两人朝花厅走去。</P>

青岚坐在屋檐上，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摘下头上的木簪，青丝如瀑般垂曳而下。</P>

他瞧着戴惯了的桃木簪，伸手捏断。</P>

微一扬手，径直扔到树下。</P>

却在看着木簪即将落地的那刻，他足尖轻掠过砖瓦，轻盈的落到地上，稳稳的伸手接住。</P>

不能。</P>

还不能丢。</P>

手上的桃木簪已经断成了两半。</P>

终究也是……回不去了的。</P>

青岚缓缓吐出了口气，眸色复杂。</P>

\/\/</P>

顾凉走到花厅，就见便宜爹手里捧着一堆衣服。</P>

桌上还摆着满桌的配饰。</P>

顾凉诧异道，“这是怎么了？”</P>

江晏笑眯眯的对着她招了招手。</P>

“乖女快过来试试，我方才跟你母亲还在商量，你明日穿哪套衣服去参加杏林宴合适？”</P>

顾凉往后一退。</P>

没必要吧。</P>

不就一个稀松平常的宴会，学政请她们吃个便饭，搞这么隆重作甚？</P>

顾真指着一套绛色丝绸的，“就这套，襄贵华丽，不辱我顾家门楣。”</P>

她从桌上又挑出两块搭着绿色络子的玉佩还有戒指，“嗯，再搭这个，绝对的仪表堂堂。”</P>

顾凉微微一笑。</P>

这不是暴发户标配吗？</P>

江晏蹙眉，“妻主，这些都太俗了，杏林宴都是举子，自然要文雅。我看这套就不错，丝绦的，还是特供的烟雾紫，料子柔软，随风飘逸，绝对的风度翩翩。”</P>

他拣起一个香囊和一串流珠，“再搭这两个，咱乖女肯定出类拔萃。”</P>

谢谢。</P>

出不出类拔萃她不知道。</P>

她只知道会冷。</P>

顾凉看着江晏手里那衣服料子有些眼熟，狐疑的蹙起眉，“爹，这衣服你从哪里订的？”</P>

“仙客来啊。”</P>

江晏笑道，“是不是很漂亮？那荀老板说这可都是京都限量的料子，有市无价，只给咱们家这样的尊贵客户。”</P>

顾凉觉得愈发不太对劲。</P>

看着这些有的没的一堆，都是眼生的东西，“这些都是？”</P>

江晏点了点头，“对啊，爹爹在仙客来办了个什么……贵宾通道，这些都打了折呢。”</P>

顾凉指尖摁住太阳穴。</P>

“花了多少钱？”</P>

“一万两呀，剩下的额度先放铺子里，今年内花完便是。”</P>

可是今年只剩区区三个月了啊！</P>

万没想到。</P>

大冤种竟是她爹自己。</P>

顾凉嘴角微微一抽，“……爹，母亲，女儿有个疑问。”</P>

二人看向她，“什么？”</P>

“咱们家……除了那间酒楼，哪来的银子？”</P>

那酒楼盈利她算过，一年到头净盈利也就万两出头。</P>

可这也顶不住便宜爹随手充值的会员啊。</P>

顾真闻言，微微一愣。</P>

她沉思了半晌，伸手捂着腰，缓慢的坐到椅子上。</P>

“这个问题……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你。”顾真看向江晏，为难道，“阿晏，你来说？”</P>

江晏蹙了蹙眉，犹豫道，“妻主，还是你说吧。”</P>

顾凉：“……”有这么难以启齿么？</P>

顾真呷了一口茶，微咳一声，“就……我们也没算过。你爹爹是江家败落前嫁过来的，那会儿他的陪嫁，可能有几十万两银子，还有一堆云州的铺子、田产、庄子。”</P>

再加上她手里那点聊胜于无的俸禄。</P>

反正也花不完。</P>

她跟阿晏也就没放心上。</P>

所以女儿这么一问，还真把她问懵了。</P>

顾凉：……她承认是自己肤浅了。</P>

难怪“顾凉”经常花那么多钱给徐家送礼，顾真和江晏是半点没放在心上。</P>

各种名贵的砚台、宣纸不要命的买。</P>

交际圈广不说，跟孙贺两家的关系还如此亲近，甚至在云州时就有铁交情。</P>

……原来这一切的根本原因还是钞能力啊。</P>

她忽然就想到了那句经典名言。</P>

没有物质的感情就是一盘散沙。</P>

风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