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都是你们过誉了，小女只不过是受了点圣人们的照拂，不值一提，都不值一提啊。”</P>

看穿顾真的心口不一。</P>

另外几人但笑不语。</P>

顾凉喝着茶，坦然接受了顾真对自己的定位。</P>

顾真问道，“盼山，你家阿瑛如今可想好如何打算了？”</P>

孙盼山无奈的笑了笑，“孩子大了，她有她的想法，随她吧，我也插不了手了。”</P>

“若是她到北境找你，还得劳烦你多替我看着些，别让那小混蛋惹事便是。”</P>

顾真一忖眉，“那必然啊，阿瑛大老远来找她顾姨，我绝对要带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驰骋纵马于天地间。”</P>

“那便好。”</P>

孙盼山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悠悠叹了口气。</P>

顾凉微微一笑。</P>

看来孙尚书已经默许了孙瑛的选择，甚至已经猜出了她准备如何走。</P>

孙瑛还说她的母亲不懂她。</P>

实则，只要她们想懂，她们能看到的，远比孩子们看得更透彻。</P>

长辈们闲聊，时而追忆往昔，时而讨论时局，时而攀比谁家的孩子更不成器。</P>

顾凉也只能安静聆听，全程无话。</P>

她大概猜到了便宜娘会带她来这的原因。</P>

约莫是因为要去北境驻守多年，怕她在朝中无人领路，便很直接的带她来刷脸，想让这几位姨姨们以后对她上心些。</P>

简单粗暴，却也有用。</P>

顾真的母爱，有时候真是生硬得让人有些啼笑皆非。</P>

可也很暖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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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霂穿着玄色裘袍，肩上披着墨色氅袄，单手搭在栏杆上，站在高处，凭栏远眺。</P>

黑甲卫引着顾凉走了上楼。</P>

顾凉心下有些无语，她只是正好出了雅间想交代伙计给厢房添些酒水，结果半路就被黑甲卫“请”了过来。</P>

顾家酒楼的安保未免太漏眼了点。</P>

回去得提议要好好集训一番。</P>

顾凉走到李景霂身旁，恭敬的拂手行了一礼，“殿下。”</P>

李景霂转头看了她一眼，微一扬手，黑甲卫便拿了个暖手炉过来。</P>

“天冷，顾君拿着暖暖手吧。”</P>

“学生不冷。”</P>

李景霂蹙眉，直接拿过那暖手炉放在顾凉手里，那神情仿佛在质疑她嘴硬。</P>

顾凉：“……”</P>

看来她这清瘦书生的人设又被李景霂质疑体弱了。</P>

顾凉这一秒认真的考虑了下春闱后增肌的可行性。</P>

“殿下，唤学生来，所为何事？”</P>

“吃个瓜。”</P>

“……嗯？”</P>

李景霂微咳一声，微扬下颚，示意顾凉往底下看，她卖了个关子。</P>

“想同顾君分享件趣事儿。”</P>

顾凉顺着看过去。</P>

这高楼视角很好，玄武大街的景象一览无遗。</P>

即便是冬日，街上也依旧热闹。</P>

顾凉看了一圈，也没get到李景霂的点。</P>

李景霂只觉顾凉太过正经，暗示道，“你看看，那首饰铺门口站着的是谁？”</P>

“慕容灵。”</P>

“那你再看看，首饰铺旁边那辆马车是谁家的？”</P>

“徐家的马车，徐无烟？”</P>

李景霂得意的挑了挑眉，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顾君，方才我那三皇妹，可是亲自陪着北燕丑男进了那首饰铺，到现在还没出来呢。”</P>

顾凉恍然大悟。</P>

“所以，殿下出动了黑甲卫，特地找学生过来，就是为了瞧一眼三殿下的夫郎们？”</P>

“是啊，顾君不觉得很有趣么？”</P>

顾凉嘴角抽了抽，她有时候很想把李景霂脑子里的八卦水都倒出来。</P>

她微微一笑，淡声道，“若那呼延王子身旁之人是殿下，学生可能还会稍微提起几分兴趣。”</P>

这个李景霂。</P>

撬墙角是一点不努力，搞八卦倒是比谁都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