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应天书院的考生也走了出来。</P>

为首的魏蓉瞧见站在门外的几人，脚步顿住。</P>

她轻蔑的睨了方仲怀几人一眼，瞧见钱程腰带上系着的玉流珠，鄙夷的压了压眼眸。</P>

果真只是个商贾之女，同青楼舞伶的品味相差无几。</P>

跟在魏蓉身后的章茹和万如萱瞧着几人，也面带讥讽，一脸不屑。</P>

还有另几位应天书院的考生，虽看不出明显的厌恶，但也没什么好脸色。</P>

而处在鄙视链底端的几人神色坦然。</P>

顾凉感觉到那边明晃晃的敌意，面色冷淡，置若罔闻。</P>

钱程甚至还笑了出声，握住折扇，轻敲了下方仲怀的肩，“仲怀，你这回靴子不漏风了吧？”</P>

方仲怀笑意舒展，“年节回去时，爹爹给缝了一双，结实得很。”</P>

钱程挑了挑眉，眼眸缓缓眯起，刻意扬了音量，“那总感觉有人盯着咱们，也不知是看什么，难不成是觊觎我这月泠公子的同款配饰？”</P>

彭兴双手环胸，冷静的接过话茬，“估计是吧，毕竟钱君你这可是从仙客来买的高端定制，听说京都已经脱销了，有人买不到，自会眼红。”</P>

万如萱嫌恶道，“不知廉耻，只有低贱之人，才会追捧舞伶的东西。”</P>

钱程皱了皱眉，正欲辩驳，就听顾凉淡淡道，“钱君可还记得，荀老板之前说，这第一串玉流珠是被谁订走了？”</P>

……荀老板跟她说过吗？</P>

但见顾凉的眼神暗示，钱程自然的应和道，“……有些印象，是个达官贵人，若不是她带的头，我怕也不会买这串珠子。”</P>

“听闻那位大人姓万，就是不知……”顾凉余光淡瞥了万如萱一眼，“是不是咱们熟知的这位万青天了。”</P>

万如萱一脸炭色。</P>

她恨恨的咬了咬牙，想要争辩，又怕真骂到自己母亲身上，只能不甘不愿的闭了嘴。</P>

钱程甩开折扇，挡住嘴角压制不住飞扬的笑意。</P>

论兵不血刃，还得是顾君。</P>

魏蓉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顾凉身上。</P>

顾凉眉头微挑，面不改色的对上她的视线。</P>

“顾君，几月不见，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我很期待放榜那日，希望你仍能如今日这般得意。”</P>

得意？</P>

这魏蓉怕不是有臆想症。</P>

她明明就平静得不能再平静，连着怼万如萱也是顺带的，哪来的得意？</P>

顾凉淡声道，“论得意，那我可比不上魏君。</P>

坊间一直传闻，魏府要与皇室攀亲，以魏君惊世之才，会元岂不是囊中之物，恐怕这姻亲之事，便要坐实了，想必之后入阁拜相、飞黄腾达也指日可待，我等不过平平无奇一学子，只能望洋兴叹罢了，哪敢得意？”</P>

顾凉语气平静的说着顶级阴阳的话。</P>

是她自己听到都会狠皱几下眉的程度。</P>

攀亲之事，确实为真，她也不是随口胡诌。</P>

不过那八卦头子说的是，魏家公子在大皇女生辰宴上吹了曲《佛上殿》。</P>

调子那叫一个庄严凝重，不沾半点俗欲，没有半点旖旎暧昧，旁的世家公子都是弹奏些《凤求凰》这类的曲子，聊诉衷肠，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展示完了，只盼着能被大皇女看上。</P>

独独这魏家公子，跟受刑似的，上去一吹，神情虔诚得瞧着都像要常伴青灯古佛了。</P>

李景霂说当时她那皇姐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P>

这魏府想攀亲的一厢情愿，自然是告吹。</P>

顾凉特地翻起此事，也纯粹是想噎一下魏蓉。</P>

免得这家伙还以为就她会阴阳。</P>

想起大皇女生辰宴上的事，魏蓉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也不知被这顾凉灌了什么迷魂汤，惑得她小弟频繁违抗自己的决定。</P>

魏蓉扭曲的牵扯了下嘴角，阴冷的看着顾凉，却并未说什么话，冷冷离开。</P>

应天书院的几人见状，也相继跟着她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