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北燕的兵马实力，对待无后援之力的大乾士兵，那不跟收割稻草一样轻松？</P>

毕竟就李元贞这种对待文官武官的偏心眼程度。</P>

对面一打十都说不准。</P>

到时候就不是十万对二十万的事，而是十万铁骑精锐对一百万莽夫。</P>

饶是顾凉，都觉得这种输法实在有些难看。</P>

“阿岚觉得，此种卦象，可有解？”</P>

“若是在卦象未成之前，毁去她们的乾位营地，并占据这一处，或许还有转圜之地。”</P>

“这处是？”</P>

“北燕大军的巽位。”</P>

青岚道，“对面以乾位压制，我们可以巽位反击，将北燕精心布置的的卦象反过来，变成大乾的利涉大川。</P>

如此，即可得解。”</P>

顾凉微微心惊。</P>

她再一次意识到，她的正君，这异于常人的能力。</P>

只一眼，便可看出破局之法。</P>

若是他没有中幽冥缚，那么他的真正实力，将会到达何种可怖的地步？</P>

“师父说，星是我们这代弟子中天资最出众的一个，甚至星的能力，远在师父之上。”</P>

顾凉又想起天稷曾说的话。</P>

所以北辰当时的那些夸赞之语，究竟是忌惮，还是真心？</P>

顾凉抱着青岚的腰，脸缓缓贴在他的脖颈间，温热的鼻息有些起伏。</P>

“……妻主？”</P>

青岚原以为告知了顾凉破解之法，她会高兴，可是如今她的神色，看着却不是愉悦。</P>

这不像平时的她。</P>

顾凉轻叹了一声，缓慢的搂紧他的腰，轻声呢喃道，“阿岚……他们怎么敢那般待你？”</P>

她只要一想到，这般璀璨明媚宛如谪仙的人，被同门迫害、污蔑、抛弃，最后只能在乡野僻静处苟活。</P>

心便会愈发疼上几分。</P>

明明不该如此。</P>

若是她当初没见到那封信，没有动恻隐之心去云州寻他——</P>

顾凉不敢深想。</P>

青岚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她是在心疼自己，抿了抿唇瓣，柔柔笑了下。</P>

“我现在就很好，妻主。”</P>

他其实都快不记清了，曾经形同枯木安然等死的那几年。</P>

或许，还是有些痛的吧？</P>

被最信赖的师父下了毒，被尊敬的长老们驱逐出楼，被平日里友善的同门们截杀。</P>

他不明白，究竟是他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才会让师父和同门厌弃至此。</P>

明明一开始，他们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是那般和善热络。</P>

师父更是说过，唯有自己，才够资格继承他的位置。</P>

即便他自己从未那样想过。</P>

越想不通，却越只能劝说自己放下。</P>

万般皆是命。</P>

……可后来遇见顾凉。</P>

他却又有些庆幸。</P>

那样狼狈不堪又懦弱丑陋的自己，她没有看见过。</P>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