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下不去手，我能帮你把他赶走。”</P>

白祈：“……”</P>

他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到底来干嘛的？”</P>

“我没钱的…”说着，他顿了顿，“有点冷，能先进去说吗？”</P>

谢如常不满，“你在外面捡柴不冷，现在冷了…”</P>

话没说完，看到白祈身上还裹着粗布单衣，浑身上下因为捡柴脏兮兮的，脸蛋子和手指冻的又红又紫。</P>

孱弱的身子骨不停发抖。</P>

谢如常合上嘴，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P>

他抓起白祈的手，直接把人拉进屋。</P>

傻子手很凉，乍一摸，像是抓住了冰疙瘩。</P>

谢如常认识他也没有很久，他不知道傻子冬天就这么过，眉宇又皱了起来。</P>

白祈进屋后，不管谢如常什么反应，直奔慕寒在的地方，掀开被子钻进去。</P>

“谢如常，我真没钱…这个冬天，柴钱我都凑不出来了，你不要找我了。”</P>

被子里传出少年稚嫩的声音，白祈抱紧慕寒，整个人连脑袋都缩在被子里，明显对谢如常很抗拒。</P>

原身以前也会做出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白祈丝毫不觉得自己撒泼装傻有什么不好。</P>

谢如常看着躲进被子的人，脸上僵了僵，有点气，但是对方是傻子。</P>

又不能跟他置气，太丢面了。</P>

“傻子，你出来，我真不是来要钱的。”</P>

白祈装没听到，不出来。</P>

谢如常这人好坏参半，他摸不透，所以不准备深交。</P>

谢如常更气了，喊他名，“白祈，你出来，不然我揍你。”</P>

白祈还是不出来，他在慕寒身上暖着手。</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里响起重重的呼吸声，白祈心里逐渐没底，谢如常我行我素惯了。</P>

万一真要打他怎么办？</P>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出去时，被子上方压了点重量，好像什么东西搁上边了。</P>

白祈一僵，接着就听谢如常叹了口气。</P>

“我以后都不跟你要钱了，我在镇上找了份工，这两天就去镇上了，以后回不回村子都很难说。”</P>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最后一面，不见就算了。”</P>

白祈脑袋钻出小被子，不知道该不该信他，语气犹豫，“真的？”</P>

头出来，白祈隐约看见，压在被子上的是一块棉衣。</P>

灰褐色的，是谢如常来时穿的那件。</P>

他有些怔，看向谢如常，男人脱下棉衣，里面同样是裹了好几层的粗布单衣。</P>

有的还打了补丁。</P>

谢如常见他肯出来，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P>

“别说我欺负你了，这是老子新做的棉衣，比你那些小钱贵多了，给你了。”</P>

白祈眨了眨眼，两秒后反应出来，“谢哥，真的假的？”</P>

谢如常被他换脸速度惊到，但他是真的要走了，不想和白祈计较什么了。</P>

“傻子，以后村里小孩再往你家丢石子，你就丢回去，往他们身上砸，这样他们以后都不敢欺负你了。”</P>

白祈皱起眉，觉出什么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有人往我家丢石子。”</P>

谢如常：“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是傻子。”</P>

白祈：“……”</P>

气氛安静了。</P>

谢如常抓抓头，从小混惯了，要他说煽情的话也说不出，他良久，才又道。</P>

“…之前那事，我不是故意揍你的，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P>

“当傻子估计也挺好的，什么事都不用懂。”</P>

白祈：“……”</P>

他面无表情看着谢如常。</P>

深沉哥，都给你懂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