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不语，落在翟清雪眼里，就是不值得了。</P>

翟清雪冷笑一声，下一秒却僵住了，因为谢如常握着他的脚踝，低头亲了亲。</P>

“下次别用脚踹了，我的骨头硬，你可以用木棍打。”</P>

翟清雪愣了下，低声骂了句脏话，但是没再踹他。</P>

……</P>

进血月楼之前，翟清雪就生活在青楼里。</P>

他皮相很好，老鸨看他年岁太小，怕他被人玩废了，就想先培养培养人，再送去接客。</P>

即便没有直接接客，那些来往客人，还是会对他动手动脚。</P>

掐一下摸一下是常事，六七岁时，翟清雪身上经常有青青紫紫的瘀痕。</P>

那些人一边说着喜欢他，一边伤害他。</P>

在这种环境下，翟清雪的心理也日渐扭曲，勾心斗角，曲意逢迎，见人下碟是他的日常。</P>

直到被选入血月楼，和一批同龄人一起训练，翟清雪才过上了新生活。</P>

这里的人，都拿实力说话，他不择手段，训练刻苦，在这批人里实力数一数二。</P>

这时，翟清雪认识了慕寒。</P>

慕寒很受上面人器重，他不甘心，就和慕寒当起了朋友。</P>

发现慕寒实力虽强，但没有上进心，只想当底层杀手后，翟清雪放下了心。</P>

慕寒师父出事时，翟清雪知道那件事。</P>

他没出面阻止，比起多管闲事，他更想独善其身。</P>

可真到了慕寒出任务那天，他又跟着去了，顾念多年情谊，给人善了后。</P>

死了不干他事，活着就还当朋友。</P>

遇见谢如常以前，这是翟清雪唯一的真心，只是给的不太多。</P>

偏远地区没什么好玩的，留下谢如常，翟清雪是想给自己找点乐趣。</P>

他太熟悉谢如常看他的眼神了，觊觎，狂热，和小时候无数人看他的眼神一样。</P>

每次看到这种眼神，翟清雪都想把这么看他的人眼睛挖下来。</P>

可谢如常又和他们不一样，他从未贬低过他，也从未言语和行动上冲撞过他。</P>

最好玩的是，在他沐浴的时候，一眼都不敢瞟。</P>

若是瞟了一眼，耳朵会红很久。</P>

翟清雪不止一次问过谢如常，“你喜欢我吗？”</P>

谢如常每次都说喜欢，然后翟清雪每次都踹他，再说一遍“喜欢不是这样的。”</P>

次数多了，有时谢如常会问他，“喜欢是什么样的？”</P>

翟清雪回答不出来。</P>

那些喜欢，涉及他小时候最屈辱的历史。</P>

充满了侮辱和痛苦。</P>

和谢如常酒后滚到床上，那天，谢如常又问他，他想要的喜欢是什么样的？</P>

翟清雪回答了，他说现在这样也挺好的。</P>

可惜谢如常没听清，他双眼一闭就昏睡了过去，翟清雪忍了又忍，才没直接将人踹下床。</P>

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做，而且翟清雪不能保证，谢如常真对他做了什么，他能不能狠下心杀死他。</P>

谢如常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直等待的回答。</P>

他给自己上药的时候还在想，喜欢翟清雪的代价好像有点大。</P>

可转念一想，这么大的代价，其他喜欢翟清雪的人不一定能做到，又觉得很自豪。</P>

他看不透翟清雪。</P>

但不可否认，就算翟清雪一脚能踹断他两根肋骨，他还是会觉得，翟清雪需要保护。</P>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P>

如果有来生，就多长两根肋骨，留给心上人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