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啊!丰年,咱们找个酒馆喝几杯慢慢再聊吧,好久没见,我还怪想你的呢!”</P>
“酒馆咱们就别去了,我刚得手,后面可能会有尾巴,镇子前面路口有个小树林,咱们到那里去聊。”</P>
“好吧,听你的,去哪里都行……”</P>
几分钟后,唐冬年跟着丰年走出了镇子口,并来到了一个小树林旁边。丰年刚把自行车停好,就赶忙撕开那条刚蒙骗来的香烟递了两盒给唐冬年,又从一盒里抽出两支点燃,把其中一支递给唐冬年,他俩便蹲在小树林旁边的地垦上一边吸烟一边聊了起来。</P>
“丰年,你离开的这半年多一直都是在干咱们的老本行吗?”</P>
“是呀,你是知道的,我没什么野心,只要一个月能用出去一两张五十元假钞,过日子是没问题的。”</P>
听了丰年的话,唐冬年深深地吸了口香烟,一脸感慨地说道:“兄弟,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早知道……我也跟你一起走就好了。”</P>
“冬年,怎么啦?你过得不好吗?我看你的状态不是很好呀!比之前瘦了一圈,到底出什么事了?”</P>
“没事,反正还死不了。村里最近怎么样了?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回家了,我媳妇和娃娃都还好吧?”</P>
“嫂子跟娃娃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就是村里华不实家被人偷了一头牛,还有唐幺爷爷家前几天也丢了一匹马。”</P>
丰年说这话时一直在用眼睛悄悄打量唐冬年的反应,可唐冬年却异常的冷静,他又深吸了口烟,低下头淡定的说道:“丰年,你别看了,是我们干的。”</P>
“冬年,咱们以前不是说好不动老人,不动穷人吗?华不实那狗日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他家下手我没话说,可唐幺爷爷和三伯伯他们父子俩都是老实人啊,你们怎么连他家也祸害呢?”</P>
听了丰年的话,唐冬年沉默了片刻才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祸害幺爷爷这样的好人,可现在是那狗日的苟心安做主,我说的话没人听了。你走了没几天,苟心安那老杂种又拉来了两个人入伙,那两个家伙就是他妈两条疯狗,苟心安让他们咬谁他们就咬谁,一点道义都不讲。”</P>
“那祥林和元宝呢,他们俩也不听你的吗?”</P>
“别提那狗日的老祥林了,你还不知道他吗?做事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以前我当老大的时候他不敢随心所欲,可自打换苟心安当头以后他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人搭在一块儿就成了绝配了,华不实家的牛和幺爷爷家的马都是他们俩一手策划的。元宝那家伙就是个墙头草,哪边风大顺哪边倒,他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P>
“冬年哥,既然和他们干的不开心,那你就退出来吧,咱们兄弟俩还像以前一样一起干。”</P>
听了丰年的话,唐冬年无奈地摇了摇头。</P>
“丰年,我的好兄弟啊,我现在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了。”</P>
“怎么会下不来呢?”丰年不解地问,“只要你自己愿意,谁他妈拦得住你啊?他们要真敢拦你,大不了咱们兄弟就跟他们干一架。”</P>
丰年的话让唐冬年有些感动,他拍着丰年的肩说道:“好兄弟,谢谢你还把我当兄弟,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可你哥我……这回真的是骑虎难下了,我们这几个人,恐怕谁都逃不出苟心安那老杂种的魔掌了。”</P>
“为什么呀?那老杂种有那么厉害吗?看他妈那个尖嘴猴腮的挫样,老子一拳就能撂倒这老狗日的。”</P>
“兄弟,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说打架的话,谁还打不过那条老狗啊,只是……唉!”</P>
唐冬年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就没有往下说了。可丰年见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瞬间就来了气,他站起身大声喝道:“只是什么啊?冬年,你狗日的怎么也变得这么唯唯诺诺的了,以前不是很豪爽的吗,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变的这么怂了呢?”</P>
“丰年,你先别着急嘛,蹲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你还记得苟心安刚入伙时,他给咱们兄弟几个吸食的药粉吗?”</P>
“记得呀,他说那玩意是神仙药,人吸食了精神头就会很足,力气也会增大,经常吸不仅会有飘飘欲仙的感觉,而且身体也会越来越强壮。当时我听他说得那么神就吸了几口,可老子不但没有飘飘欲仙的感觉,还吐了他妈一地。怎么了?那玩意跟你想退伙有关系吗?”</P>
“兄弟,那是什么狗屁神仙药啊,他妈就是毒品,叫海洛因,吸了那玩意身体不但没变壮,而是越来越差。你看老子现在都瘦成皮包骨了,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P>
“什么?毒品?那玩意就是电视新闻里面说的那种毒品吗?”</P>
“对,就是电视剧里说的毒品,刚开始吸食的时候确实是挺有精神头的,可时间久了就会上瘾,一旦上了瘾,没得吸就会比死还难受。老子现在就是上瘾了,所以才会被苟心安那老杂种卡住脖子,现在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不给我那玩意儿,没那玩意就跟他妈有千万条虫子在我身体里咬一样难受……”</P>
唐冬年越说越激动,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P>
“冬年,那玩意真有那么厉害吗,你知道是在哪里卖不?大不了我们自己买,干嘛要受那狗日的苟心安控制呢?”</P>
“我也想自己去买啊!可那玩意是违禁品,市场上是找不到买的。苟心安不告诉我们在哪里买,所以我们几个人就只能乖乖的听他的。”</P>
“什么?你们……你们几个都上瘾了吗?”</P>
“对,我、元宝、祥林、还有后来入伙的那两条疯狗都上瘾了。现在老子们都成了他的奴隶,他让去干嘛就得去干嘛,要是不听他的,他就给我们停药,一但药瘾犯了,没有那玩意死的心都有。”</P>
“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呀?难道一辈子都要听他使唤吗?”</P>
“我也不知道呀,过一天算一天吧。丰年,我真的没想到我会走到这步天地。以前咱们哥几个虽说也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可那些都算不上犯多大的法,就是用假钞被抓住了最多也就关三五个月,可现在既吸毒,又偷牛盗马,这些罪名要是全加在一起,坐十年八年的大牢都是有可能的。幸亏那次你吸的时候吐了,也及时的跟我们分道扬镳,不然你也逃不出苟心安的魔掌。”</P>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