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战士·其四·复苏!
川崎沙笛推开藏书回廊尽头的暗门,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在掌心散发光芒。
宁静之石,有这块导弹发射钮性质的宝石在手中。
他知道对方无论是求仙问药的术士,亦或真的同虚空中的魔眼来自同一次元,它们在这里,便要听从他的指挥。
他踏入暗门之后的房间,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宁静之石发出的光芒照亮道路。
这是一间巨大的圆形大厅,墙壁由黑色的花岗岩砌成,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祭坛,上面布满了神秘的符文和图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时间已在此处停滞千年。
川崎沙笛深吸一口气,脱下身上的白色长袍,露出结实的双臂。
他那双臂肌肉线条分明,皮肤上布满古老的纹身,每一道纹身都代表着他对绝对力量的追求与掌握。
他向前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与宁静之石发出的微弱声响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旋律。
站在中央的是以灰石与尘埃化身的元素意识—尘山魔影。
它身材高大,几乎顶到大厅的天花板。
它双手各持一根巨大的重锤,与一串沉重的锁链。
它的外表如同岩石雕琢而成,表面覆盖着一层细细的尘埃,在宁静之石的光芒照耀下显得格外阴森。
尘山魔影俯下身来,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邪魁阁下…”
它的语气中显露出侍奉者的忠诚,但在它的眼神却流露出一种精明敲打的算计。
它很清楚,这位人类主人虽渴望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虚空的力量并不是人类所能轻易驾驭的。
川崎沙笛没有理会尘山魔影的警告,而是从怀中拿出一颗水晶,看着它散发出的紫色光辉化作磁场,笼罩在面前山一般的巨人身上。
这颗水晶中蕴含着古老的魔法,能够引导虚空的力量。
宁静之石就是最好的拳头,而拳头是对这帮虚空漂流者最好的沟通方式。
“要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你。”
川崎沙笛平静地说,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尘山魔影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它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我的主人,虚空的力量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请您三思。”它的语气变得更加谨慎,但表面上的忠诚依然未变。
川崎沙笛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手中的水晶。
水晶散发出的紫色光芒越来越强,渐渐地,整个大厅都被这光芒所笼罩。
川崎沙笛的目光变得坚定,尘山魔影也开始念诵古老的咒语,声音中掺杂着招引力量的恐惧与决心。
只有把戏做足,傀儡才会自以为他仍是傀儡师。
而不是一架巨型舞台上,一眼望不到世界边际的玩具。
随着咒语的念诵,水晶中的光芒开始变化,化作一圈圈紫色的光环,围绕着川崎沙笛旋转。
光环逐渐扩大,最终笼罩整座大厅。
就在这时,尘山魔影将手中的重锤竖立在地,二人身下浮现出一道三角矩阵,矩阵发出的光芒与水晶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组合为强大的魔法阵式。
随着魔法阵的激活,无数的思维、无数的意识、无数的智慧与虚空中的魂灵仿佛窥探缺口般涌入川崎沙笛的身躯。
他那凡人躯体的双臂上,开始出现一条条寄生物般的紫色伤痕与鳞片,像是有无形的生物在他体内生长。
川崎沙笛的脸色变得苍白,但他依然坚持着,坚持要尘山魔影继续念诵咒语。
终于,在一刹那间,他感受到虚空中的凝视者在呼唤自己,那种感觉在仪式结束后转瞬即逝。
他知道,他已受到虚空的注目。
尘山魔影的声音再次响起:“仪式已经完成,我的主人。”
“您已受到虚空凝视的注目…不再有任何凡间的武器,能够将您摧毁。”
川崎沙笛点了点头,邪魁的面具遮住他的真容。
“很好,”他的声音从头盔中传出,“很好。”他再度重复。
似乎他对这力量的痴迷,在仪式前便早有打算。
尘山魔影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然后化为尘土与沙砾消失在空气中,但它在消失前吟唱出一段古老的歌谣:“我们侍奉宁静之石的持有者…”
随着尘山魔影的消失,整个大厅重新陷入一片寂静。
川崎沙笛独自站在中央,手中紧握着宁静之石,感受着它带来的力量。
他知道,这场仪式改变了他的一切。
他也知道,这样一来,他会多出更多将阿斯拉逐块剁成肉泥的方法。
身着蓑衣的家臣手持长刀,俯身求见。
“去召集所有人手,我们该回去会会她了…”
“…好…我明白…”
邪魁听闻幻影与蛇人如今有些抽不开身后,没有愠怒,没有责骂,更没有想要迁怒于任何人的打算。
让沙达曼巴自己去处理那帮蛆吧。
现在看来,没长腿的半兽人不是盟友,连收钱办事的苦劳兵都排不上号。
再者说了,邪魁怎能将斩首阿斯拉的乐趣让于他人?
……
……
姬可正通过虹膜扫描仪帮助阿米拉清点收益,对那些骷髅或僵尸苦力挖掘出的东西进行评估。
把死去的东西拉出来复活,作为第二年登上富贵阶梯的地花嫁,这才是死灵法师该做的事。
姬可捡起一大捆竹简,轻轻摇头:“价值,零。”
第二件收获,是一尊木质底座上的玉龙,仔细端详过后,姬可又吐出几句总结,“价值,黑市价一千五百金币,正规交易抽成价,八百七十五金币。”
接着,她又捡起一把布满灰尘的刀鞘,将刀刃缓缓拔出。
刀刃在空气中暴露片刻后,铁剑在氧化作用下迅速生锈化灰,姬可只好将注意力转向剑柄上镶嵌的一颗红色宝石。
“黑市价一千二百…等等…”她看着铁剑化为灰烬,只好将剑柄装入背包。
“主人,我们要怎么处理那个东西?”她拍了拍阿米拉的大腿,指向一座以铁甲古将为原型雕刻的青铜像。
尺寸的话,可以用野猪面前的战象来形容。
阿米拉从躺椅上坐起,丢掉椰汁壳上的装饰太阳伞,摘下墨镜后悠闲答道,“先继续清点小的东西,大件的等我们拿到第一笔钱后,再雇人过来搬。”
姬可点了点头,“遵命,主人。”
一张被红墨水勾画过的金色灵符,被她从胸腔掏出。
那张灵符被姬可贴到一位沉睡者头上。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动手。
她换上一套牙医专用的白色长袍,戴上铁钳与口罩,开始检查一具身着红色丝绸袍的骷髅。
她像是黑蛇吐信探路那般,将铁钳伸入骷髅口中,取出一颗玉色珍珠。“这就是中原人说过的夜明珠吗?”
她看着手中的僵尸化为灰水,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撕开纸巾,擦干手脚后开始喷洒空气清新剂。
没有冲突,也没有太需要出力地苦活。
艾勃洛斯与戈尔法,两名矮人开始坐在地上耍牌赌钱。
雷琳则捡起被姬可丢弃,成卷滚到脚边的竹简。
雷琳在一旁解开了竹简上的麻绳,蹲下来仔细阅读。
“这些是…古中原的篆文…?”她看向一脸疑惑的阿斯拉,解释道:“我在精灵的游骑兵团时,和火药商打过交道,接触过一些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