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能扯了,时淮甚至有好几个瞬间都快听不下去了。</P>
那只天使蚊子,姑且就这么称呼吧,早就被时淮捏死了,如果夏马尔那边没有备用的话,估计还要来他这儿提取一下病毒。</P>
想想自己捏死蚊子后夏马尔那沉默的样子,这个估计就变成肯定了。</P>
当然,如果他愿意从自己身上那666种病毒里一个个挑,那就另当别论了。</P>
“别想了,一次性的,下次再见到碧洋琪还是会倒。”</P>
就在时淮闭目养神的空档,狱寺隼人已经来来回回扫了他四遍了,时淮动动脚指头都知道他在想什么。</P>
“……你是怎么做到的?”</P>
时淮睁开眼,对上了狱寺隼人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坚定,干净,没有那些让他无所适从的温柔,还很安静。</P>
安静是基于沢田纲吉不在的情况下。</P>
所以如果要沢田这一大帮子人里挑一个独处,他反而最喜欢跟狱寺隼人待在一起。</P>
“欺骗。”</P>
“哈?”</P>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完了又坐回去,望着平静的湖面。</P>
“肚子疼是因为心理原因刺激出的生理反应,治疗的原理也差不多。”</P>
夕阳照射在湖面上,在某一刻将时淮的眼底照成了波光粼粼的亮金色。</P>
“你的胃坚信不疑地认为自己中毒了,只要反过来欺骗它没有这回事就好了。”</P>
时淮重新组织了下语言:“类似于心理暗示?”</P>
幻术这种东西他也只是懂点儿皮毛,这种以虚假之物进行欺骗,信以为真之后又会变为真实的东西,真真假假的绕来绕去也没什么好探讨的。</P>
“欺骗器官吗……”狱寺隼人反倒像是悟了什么一样喃喃自语起来。</P>
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只是坐得依旧那么局促,支支吾吾的道:“那个……不管怎么说还是,额多谢……”</P>
嗡,嗡嗡——</P>
狱寺隼人迅速拿起手机,读完里面的消息之后,再次看向时淮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P>
咋了这是,里包恩告诉他我没把他当人看了?</P>
狱寺隼人也不多说,抓起时淮的后衣领就是一个弹射起步。</P>
时淮双脚飘在空中,闭上眼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P>
“等等。”他睁开眼指着另一个方向,“那边更近一点。”</P>
狱寺隼人速度不变地转了个弯,还抽空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要去哪儿?”</P>
“都说了我是非战斗人员啊。”</P>
时淮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不被勒到的同时还等享受双脚腾空的乐趣。</P>
狱寺隼人突然想起来里包恩曾强调过时淮的情报能力。</P>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P>
明明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直到他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时淮都还是一脸疑惑。</P>
时淮可不管忠犬君在想什么,他晃悠着脚丫,时不时指个路,两人在翻过一个极其阴间的小巷之后,成功抵达目的地。</P>
“真是的,阿纲你真是没志气又没毅力。”</P>
“是啊!反正我就是个废柴,到死都是个废材阿纲啊!你就别管我了!”</P>
时淮脚尖刚着地,就听到这师生俩在那儿拌嘴。</P>
“里包恩先生,我把臭小鬼带过来了。”狱寺隼人气喘吁吁的说道。</P>
里包恩站在沢田纲吉面前,抬头说了一句:“做的不错。”</P>
时淮看沢田纲吉双手抱膝坐在路边,哭的那叫一个悲痛欲绝。</P>
就,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P>
看上去好委屈。</P>
“知道了,知道了,我给你治吧。”夏马尔见时淮来了,叉着腰,满脸无奈道:“待着别动。”</P>
沢天纲吉抬起头,带着哭腔:“……是真的吗?可是你没有药,也没有器材啊。”</P>
距离两个小时结束只剩下两分钟了,再怎么也来不及了吧。</P>
夏马尔掏了掏裤兜,拿出一个扁扁的白色塑料盒。</P>
“器材和药我都带着呢。”</P>
他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数十个胶囊。</P>
夏马尔一遍解释着自己666的奇葩体质,一边从盒子最后一排拿出两个纯白色的胶囊扔向空中。</P>
“出来吧,三叉戟蚊子。”</P>
两只口器形同三叉戟的蚊子从胶囊里挣扎着飞出来。</P>
沢田纲吉还不知道“三叉戟夏马尔”这个身份,只是满眼疑惑地看向空中:“蚊子?”</P>
里包恩把小摊边对时淮说过的话又对沢田纲吉说了一遍,沢田纲吉听了,看向蚊子的眼神不亚于看到了碧洋琪的料理。</P>
“叮吧,三叉戟蚊子。”</P>
随着夏马尔话语落下,两只蚊子分别在时淮和沢田纲吉手背上叮了一口。</P>
待蚊子飞走,沢田纲吉看向手心,黑色的骷髅图案依旧安安稳稳的待在那里。</P>
他颤颤巍巍地看向夏马尔:“没有效果吗?”</P>
“别着急。”夏马尔朝蚊子们点了点头,示意两只蚊子交换目标,“正好你们两个的病症相对,刚刚只是采集毒素而已。”</P>
时淮和沢田纲吉新增两个小红包。</P>
“我好恨……”</P>
骷髅说着慢慢消散,沢田纲吉拿着镜子来回照,发现骷髅真的一个都没有了之后,眼泪再一次崩不住了。</P>
他看向时淮,颇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意味,然后他就愣住了。</P>
时淮脖子上最初出现的圆环图案并未消散。</P>
“今天过得开心吗?”</P>
听见脖子上传来的女声,时淮再次揉了揉疼了一下午的太阳穴。</P>
要不是因为它,自己也不至于这样。</P>
“啊,挺开心的。”</P>
沢田纲吉看见时淮颈间的图案动了一下,就像是人在不经意间轻笑着抖动了一下肩膀那样。</P>
“连非正常意义上的小孩子也会哄吗?真可爱。”</P>
熟悉的语调再次响起,沢田纲吉忍不住开口:“什么意思?,时淮的病治不好吗?”</P>
“迄今为止,辛苦了呀~”</P>
说完这句,图案彻底消失了。</P>
时淮摸了摸脖子:“如你所见,治好了。”</P>
两人同时看向夏马尔,只是不同于沢田纲吉的感谢,时淮看向夏马尔的眼神里看不出情绪。</P>
“尽情享受人生吧。”</P>
夏马尔看似随意的对两人说道,脚步悄悄往外挪。</P>
“劳驾,稍微收敛一点。”</P>
时淮说完,对着里包恩点了点头就离开了。</P>
夏马尔单手摸着下巴,目光却停在时淮的背影上。</P>
“他一直都这样吗?”</P>
他记得自己骚扰黑川花的时候,时淮还挺锋芒毕露的,怎么到时淮本人受罪就这么平静了?</P>
里包恩看了时淮一眼就收回视线:“差不多吧。”</P>
那家伙的情绪一直很奇怪。</P>
沢田纲吉被两人说得头脑发蒙,刚想发问就听见里包恩的声音。</P>
“怎么突然就想治疗阿纲了?”</P>
夏马尔配合地看了沢田纲吉一眼:“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挺可怜的。”</P>
他蹲下身与里包恩对视。</P>
“刚才骷髅不是说了吗?第一次和喜欢的女孩子说这么久的话。”</P>
里包恩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P>
“但所谓的这么久,也就三分钟而已啊,三分钟。”夏马尔强调似的伸出三根手指,“哪还会有人不同情的呢?”</P>
“太悲惨了。”</P>
两人合声大笑,一旁的沢田纲吉被感动糊住的脑子逐渐清醒。</P>
“要你们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