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镜辞不赞成这种做法。但当事人都没表态，他也不好说什么。</P>
等程舟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余镜辞怕他情绪不好不愿意吃饭，走之前去厨房做了几道小菜。</P>
微弱的油烟从厨房里飘出，他将菜全部装盘放进冰箱，叮嘱了几句，就准备走了。</P>
“我回家了，你有事……可以跟我打电话。”</P>
“等等！”</P>
程舟发现他的动作，从沙发上起身追到门口，不太自然道：“……我们能把微信加回来吗？”</P>
余镜辞一顿，想起来自己早把人拉黑名单里去了。</P>
他点头：“行。”</P>
程舟松了口气，送他到玄关处，却再也不敢出门，生怕外面有蹲点的狗仔：“谢谢你。”</P>
“小事。”</P>
余镜辞让程舟赶紧关门回去，自己坐电梯下了楼，径直走向对面的房子。</P>
池南晚上有事，刚刚才给他发了消息。</P>
[那个营销号快松口了，他说他要考虑一下。]</P>
池南：[（转圈圈.jpg）]</P>
池南：[你回基地了吗，还在程舟那？]</P>
已经快十一点了，整条过道除了余镜辞之外再无旁人。</P>
他干脆给池南打了语音通话：“我刚出来，他和我妈住一个小区，我晚上直接回家住了。”</P>
“好，回家以后早点休息。”</P>
熟悉的声音让余镜辞心情大好，他问：“那个营销号要考虑钱的事情吗？”</P>
圈子里有卖消息的，自然有花钱买消息的，只是这次双方的身份正好颠倒了过来。</P>
池南却道：“没问我要钱。”</P>
余镜辞：“那？”</P>
池南：“似乎是他们双方的矛盾，所以我们只要等就可以了。”</P>
余镜辞正希望如此：“那就等等吧。”</P>
他和池南打着电话，几句话的功夫就逛到了家门口。</P>
余镜辞从电梯出来：“我到家啦，挂了。”</P>
“好，晚安。”</P>
两人的通话就此结束，余镜辞缓缓走到家门口，却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响声。</P>
他听力很敏锐，这似乎是玻璃掉在地上碎掉的声音。</P>
紧接着，是一大片的异响。</P>
里面的人讲话的声音大了起来，似乎在吵架。</P>
余漫的吼声从门缝里溢了出来：“我告诉你秦舰，你不要蹬鼻子上脸！”</P>
秦舰平日唯唯诺诺，现在脾气也渐渐上来了。</P>
他刚刚把桌上的玻璃雕花杯具全部掀到了地上，碎片迸溅在两人脚边。</P>
秦舰心里还有些发虚，语气上却硬气得很：“我怎么了？我只是问你一句，你冲我发这么大火干什么？”</P>
“我冲你发火？！”</P>
秦舰之前对余镜辞的事情不怎么关心，余漫本就有了情绪。甚至那天做完亲子鉴定回去以后，也只是象征性问了一句结果。</P>
结果今天还问她要钱。</P>
余漫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两人才发生了争吵。</P>
余漫指着秦舰：“我为什么发火你心里没数吗，我就问你这么多年我对你发过几次火，哪次不是因为你不关心小辞？”</P>
她气得喘粗气，脾气上来以后干脆把话都说开：“你打牌我不管你，但你这次也太过分了，小辞他亲妈莫名其妙找上门来，你问都不问一句，今天还跟没事人一样找我要钱……你觉得我会给你吗？！”</P>
“你不喜欢他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答应我一起领养他？”</P>
余漫越想越气：“你是不是外面有人？！”</P>
秦舰慌了一下，也没想到余漫发这么大火：“老婆，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相信事情能解决吗，我一直有关注小辞的微博动态的。”</P>
余漫冷笑一声：“是吗，那你现在打开微博，我看看你有没有注册账号呢？”</P>
秦舰尴尬地站在原地：“老婆，我……”</P>
余漫忍无可忍：“你给我滚出去！”</P>
现在已经很晚了，周遭一片寂静。</P>
余镜辞站在门口，就这样把对话都听了进去。</P>
他犹豫自己要不要现在进去，进去以后是先安慰余漫还是攻击秦舰，门口的智能锁自动捕捉到了猫在门口的余镜辞的脸。</P>
“滴”得一声，门锁自己开了。</P>
这个声音也成功吸引了余漫和秦舰的注意力。</P>
余镜辞也没想到这破锁平日不中用，今天这么灵敏。</P>
门都弹开了，他只好拉开门把，对余漫说了一句：“妈。”</P>
“小辞？！”</P>
余漫也没想到余镜辞会在这个时候回来。</P>
碎玻璃就在脚下，她难得有些慌乱。</P>
秦舰反应神速，连忙去拿扫帚：“你看看，太不小心了，桌上的东西都掉地上了。”</P>
余镜辞：“我来吧。”</P>
他接过工具，却没主动喊秦舰爸爸。</P>
秦舰意有所感，觉得余镜辞听见了。既然有人帮他扫地，他干脆摸摸头，拿起自己的手机：“我都约好了，那我先走了啊。”</P>
说完，也不等余漫有反应，直接灰溜溜地走了。</P>
余镜辞扫了一眼被匆匆关掉的门，又回头看努力忍耐着的余漫。</P>
余漫不想让余镜辞知道他们在吵架，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挤出一个笑容：“小辞，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扫帚给我吧，小心点别踩到了。”</P>
“妈，他又问你要钱吗？”余镜辞却道，“上次刚给过他三万块钱，又输光了？”</P>
余漫不可置信地看向余镜辞：“你……都知道？”</P>
“嗯。”</P>
“……也是。住在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隐瞒得很好。”</P>
余镜辞没把扫帚给她，自己扫干净玻璃渣子，确定没有遗漏的以后，才扶着余漫坐到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P>
余漫被顺了气，缓缓道：“你爸打牌的瘾是越来越大了，拿得钱也多。”</P>
秦舰的脸长得好看，上了年纪以后不仅没变丑，反而多了丝中年男人独有的魅力。</P>
偏偏余漫最喜欢他这一点，否则也不会跟人家结婚。</P>
余漫笑了笑，像是在嘲讽自己：“小辞，听妈一句劝，不要当颜狗，会变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