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不疾不徐,始终淡淡的盯着一处,像是目光里没有地上的男人一样。
“你、你胡说,有什么证据,这二十两银子就是你的?”
听见宋北歌身份的男人已经几近决绝,抱着侥幸的心理出声辩驳。
说完之后,就对自己的急智得意,银子都长一个样,不管她说什么,他只要一口咬定这是自己的,之所以能被她说准,是因为刚才见过,就算将军千金又怎么样,还是拿他没办法!
宋北歌见他从胆战心惊到嘴角牵出笑意,几乎能摸到他的心路历程。
她随手拿起托盘上的一锭银子,把低呈现在众人眼前,“凡事我将军府里出来的银子,都刻有将军府的字样,这两个也不例外。”
县令把头凑上来,果然看见刻字,再一低头,男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不停的对他们磕头,“求官老爷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一时鬼迷心窍才拿了这两锭银子,小人下次不敢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的脑袋和地板叩击得用力,青石板上甚至沾染上了点点血珠。
县令为难的看着宋北歌,他在这里拿不了主意!
宋北歌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县令瞬间慌了神,提着官袍小步跑到宋北歌面前,“宋小姐,他应该要怎么处理?”
“按律执行。”宋北歌丢下四个字,不作停留,潇洒而又决绝的跨出门槛。
她身着少年袍,孑然独立,身姿飘然,只道翩翩少年郎,见者神往。
守在门口的百姓得知她的身份,纷纷让开一条路,交头接耳的夸赞她惩恶扬善。
“小姐,他们好像马后炮。”华音心里还有气,想到刚才所有人都站在她们对立面,甚至还要动手,她就气得头疼。
宋北歌脚步一顿,回头看到华音铁青的脸,无奈的摇头,“这世间有千千万万的人,华音,我们不能因为他们没支持自己就把他们当做敌人。”
“是敌是友,不是统一界定的,有时候,朋友会变成敌人,敌人也会成为朋友。”
华音似懂非懂,“我只知道他们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落井下石,所以他们就是我的敌人。”
见她钻牛角尖,宋北歌不再多说,这个道理,她也是千磨万击才学会的,期望没经历过大事的华音能懂,还是过于强人所难。
两人绕过一条小路,走到将军府门口,却见石门下坐着一个女人,走近一看,正是那个偷铜板的女人。
她抬眼看见宋北歌,慌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灰尘,跑到她们面前,“我听他们说,你是将军府的人,就提早过来等着……”
她说话时不敢看宋北歌的眼睛,双手无措的身侧摆动。
“你等我们干什么?”华音警惕的站到宋北歌面前,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