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这里从来都是紧绷着神经,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身边的梁逸肖就像是一剂镇定药,格外的舒心。
“最近宫里倒是平静得厉害,跟我们前几日的猜测似乎有些出入。”梁逸肖磨碎茶叶,手指还轻轻带了一点粉末,尽数倒进茶壶里。
宋北歌点了头,算是在听。
周燕妃出奇的冷静,她初掌后宫,无数双眼睛盯着,所有人都等着她出错,自然不敢有大动作,皇后又被禁足,几个皇子只能默默观望。
她端起茶往嘴里灌,突然听得耳边惊呼,滚烫的茶水将她唇浇得一麻,手里的杯子落在了地上。
梁逸肖无奈的摇头,“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短短几日,北歌已经这样相信我,属实开心,可你这般信任我就不怕我别有所图?”
宋北歌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将手擦干净,正要说话,外面的华音听到动静跑进来,“小姐,你怎么了?”
目光落在她通红的手背,目光里肉眼可见的着急,“你被烫伤了,奴婢去拿烫伤膏。”
“无碍,你先出……”
华音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快步离开凉亭,留下宋北歌后半句话堵在喉咙。
她收回自己的手,察觉到梁逸肖在看自己,勾起唇,“让你见笑了。”
“地方才想对我说什么?”梁逸肖紧盯着宋北歌,灼灼目光,犹如炽烈的骄阳。
宋北歌低头躲开他的注视,轻柔的擦拭着自己的手背,“兵权在我父亲手上,银子在我母亲管辖内,你能图我什么?”
“我非是肤浅之人。”
“那就是图我这个人。”宋北歌脱口而出,等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晚了。
她故作潇洒,扔下手里的帕子,一脸的自嘲,“我这个人也不好图,最近都是关于我的是非,梁公子不怕惹一身骚已经算不错了,还要过来每天忍受我,属实不容易。”
她说得轻松,对面的梁逸肖却红了脸,俊俏的脸颊微微泛红,清透得像一只水果。
“北歌说笑了,只要你愿意,我愿来提亲。”
“打住。”宋北歌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咱不说这个。”
她也说不出原因,可是从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她就笃定他值得信任,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而且在相处中越来越深。
她不能断定这是否跟爱情有关,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
见宋北歌反感提亲,梁逸肖识趣的闭上嘴,狭小的空间里,变得沉闷而压抑。
梁逸肖轻咳了一声,重新把话题转移到宫里,“北歌可见过周燕妃?”
“有过一面之缘。”
如果算上她初来乍到的那一次翻云覆雨的话,应该就是有两面之缘,但毕竟和梁逸肖只是普通朋友,说这个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