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平平淡淡一句话，在李从武耳中犹如雷霆炸响。</P>
虽然，他已经刀了五个人。</P>
但无论怎么算，那都是反击。</P>
而收钱去杀人，是蓄意谋杀，性质完全不同。</P>
说实话，杀人后，李从武并没有过于强烈的心灵冲击。</P>
因为他爷爷打小就逼他杀兔、杀狗、杀猪、杀羊……那时家里吃的所有哺乳动物都是他杀的。</P>
人，不过也是一种哺乳动物。</P>
他怕的不是杀人，而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P>
二千万虽然是笔巨款，但这钱肯定不好拿，就算拿到了手，估计也没有时间和空间去花了。</P>
李从武立刻回绝道：“这事……我干不了啊。”</P>
强哥神情依旧温和，说道：</P>
“没关系，不急。如果你真不想做，就算了。</P>
“但你可以慢慢考虑。</P>
“记住这个地址,龙泉街道幸福里小区c栋301，如果哪天你想通了，就在门下面取钥匙进去，我留了东西在床底。</P>
“只要你帮了我，就能拿到钱。</P>
“地址记住了吗？”</P>
李从武犹豫地点了点头，心想：</P>
“留了什么东西？该不会是一把枪和一张照片吧？这就是个潘多拉魔盒啊，我是绝对不会去的！”</P>
尽管强哥确实没有逼迫的样子，但李从武心里还是很不安，也非常好奇，于是问道：</P>
“你为什么要找我，我干这个……不专业啊。”</P>
“一口气杀五个还不专业？我看你就是专业的。”</P>
强哥说得认真，见李从武脸色一变，立刻又笑道：</P>
“哈哈哈，开玩笑的。</P>
“其实找你呢~</P>
“一是我觉得你讲道义，够胆量，可以信任。</P>
“二是因为，我无人可用，日子也不多了。就当临走之前，埋下一颗复仇的种子吧。至于它发不发芽，我也不管了。”</P>
言罢，强哥拍了怕李从武，示意聊天结束。</P>
李从武没问他是不是钟启强，但几天之后，就从一个帽子蜀黍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叫的就是他。</P>
蜀黍带他走后，他很长时间都没回来。</P>
监舍里有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说是强哥的死刑复核程序已经走完，也做过体检，很可能明天就要执行。</P>
从他们的唏嘘感慨中，李从武听到了一些钟启强的往事，可谓跌宕起伏，很有文学价值。</P>
想起钟启强头顶的百万级【人】数，李从武突然灵光乍现，又想出了一种用枚举法没列举过的可能性。</P>
单看【人】字数列，如果从大到小进行排序，他发现：</P>
钟启强＞背带裤明星＞五杀后的自己＞刑警、律师＞年轻学生＞五杀前的自己。</P>
这里面是存在一个规律的，只是很难想到而已，那就是：</P>
生活越有看点的人，【人】数越大。</P>
那么，把这玩意标出来有什么用呢？是谁标的？</P>
李从武顺着这个思路一脑补，突然想到了科幻着作《四体》中的一句话——</P>
“你有没有想过，在人类之外，还有更高等的文明存在。如果把它们称做农场主，那我们就是农场里的一群火鸡。”</P>
一下子，他思维炸裂，脑洞大开。</P>
他把空洞的视线投向犯人们头顶，看着那三行三行的光影字符，作出了一个大胆而完整的假说：</P>
海球，不是农场。</P>
而是，由超高等文明打造的，大型养成类真人秀直播厅。</P>
从寒武纪开始演化，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P>
它们用无数个“智子”，将摄像机位布满全球，对每一个人类进行全方位直播。</P>
而那些外星老铁下班无聊时，就会打开手机，不，打开全息设备，观看直播。</P>
一旦带入这个设定，那每个人类头上的字符与变化规律就能解释通了。</P>
【人】，就是字面意思。</P>
只不过代表的是外星人，外星老铁。</P>
后面的数值，则是关注某个人的外星粉丝数。</P>
你在生活中越有看点，让它们越感兴趣，它们就会点关注，以便下次能快速找到你。</P>
【眼】，也是字面意思。</P>
后面的数值，代表有多少双外星眼睛正在注视你，即实时观看人数。</P>
这就解释了它波动较大的特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