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嘉玉起身，目送他离开。</P>

待他一走，她就跌坐在凳子上。</P>

苏芩，苏幕遮…苏白卿…言言…斛律言？</P>

凰乐叫过自己很多次苏芩，少宫主，苏白卿的女儿…</P>

不会吧…怎么可能…</P>

嘉玉觉得自己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不可能的念头，摇摇头，不，不会的，根本不可能。</P>

嘉玉不想再去想这些事，她心中盘算着，还有两日，苏幕遮的人就要来带她走了。</P>

想到今日玄武冰冷又决绝的背影，叠加上这繁杂的思绪，嘉玉觉得十分烦闷。</P>

不待叶悦回来，她一个人取了小酒，往屋外的庭院里走去。</P>

走了许久，终于找到个没有人的地方，嘉玉就这花坛边上坐下。</P>

此时，天已逐渐变黑，月亮升上了星空，发出莹润的光泽。</P>

嘉玉看着手中的酒，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喝过了，饮些小酒应该没关系。</P>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一杯接一杯。</P>

看着天上的月亮，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心中的悲伤慢慢溢了上来。</P>

玄武刚好与众大臣商量完事宜，准备回到居所，为了方便挑了一条小路，没想到恰好碰见嘉玉。</P>

他看着她，一个人坐在花坛边，瘦削的身影穿着蓝色的外袍，如瀑般的长发顺着肩膀滑下，更显孤寂，白皙精致的脸庞有些微醺的痕迹，漂亮的眼睛里全是伤痕。</P>

他的心里没来由地抽疼了一下。</P>

不敢被她发现，他绕到花坛后，却正好听见她唤他。</P>

“玄武…”那熟悉的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柔和和娇媚，却又有些无奈和悲伤。</P>

玄武顿住脚步，扭头去看她的背影。</P>

“一个人在这，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他低语道，干脆坐下，二人之间隔着花坛，背对着。</P>

嘉玉并不知道玄武在，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口中喃喃，自言自语道：“玄武，你知道吗，其实我能够理解你。”</P>

“我的母亲，也是被人陷害，被她心爱的男人杀死。”她扶着胸口，回忆起最不愿触碰的往事。</P>

玄武皱眉，安静地听她说。</P>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吗，我也痛恨自己的懦弱，我不仅没有替她证明她的清白，还被她们欺负成这样。”</P>

“玄武，可我真的好舍不得你…”</P>

嘉玉放下酒杯，低头，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滑下：“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P>

玄武靠在身后的花沿边，头微微后仰，神色不明。</P>

嘉玉没有再说话，玄武见她已然醉了，起身走到她面前。</P>

嘉玉抬头看他，月光下，她看不清他的脸。</P>

“玄武…”她伸手去拉他。</P>

玄武任她牵住自己的手，嘉玉顺势站了起来，靠在玄武肩上，无声地哭。</P>

玄武站在那，任由她靠住自己，却并不扶她。</P>

良久，他扶着她坐下，单膝蹲在她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那双通红迷离，还攥着泪水的玻璃色双眸，她那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些许泪珠，瞳孔中倒映着他的面容。</P>

“羲嘉玉…”他缓缓开口，看她会有何种反应。</P>

嘉玉的眼中没有别的情感，没有玄武预想的疑惑不解。</P>

因为羲嘉玉就是她。</P>

玄武替她擦掉眼泪，缓缓吻上了她的唇瓣。</P>

嘉玉闭眼，回应着他。</P>

风轻轻地吹，只剩下他们。</P>

良久，玄武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他放开嘉玉，慢慢站了起来。</P>

嘉玉随着他站起来，伸出双手，委屈地说：“玄武，再抱一抱我吧…”</P>

玄武看着她，却推开了她的手，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P>

“我不要。”嘉玉抓住他的手，“玄武…”</P>

玄武扶过她，点了她肩上的穴位，嘉玉随即睡了过去。</P>

他抱起她，回到了嘉玉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