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宇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才慢悠悠的转醒。
“早点休息吧!”南子离这时正守在床前。
“离儿,你那么聪明,能不能帮帮我……灵榭到底在想什么?她是不是有苦衷?”南君宇不能接受岳灵榭的说法,他坚信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对,你猜的没错,你猜的没错,你的灵榭是有苦衷的,要救我她就必须死。”南子离低下头有些无力的说道。
“什么?!”南君宇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岳灵榭他觉得与其要你面对这种抉择,不如让他来做个恶人,带着不甘心继续的活下去,好过带着后悔,这就是她的原话。
可我不这么想,我想看看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南子离紧紧地盯着他,说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说的话。
“离儿,你……”南君宇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你是愿意让她死,还是愿意让我死?我觉得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难,你只需要想一想喜欢谁多一点就可以了。”南子离淡淡的说出了这个残酷的选择,其实是对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你们谁出事我都不愿意!”南君宇不想选,为什么这么残酷的抉择要让他选。
“嗯。我明白了。”南子离没有表情的点了点头。
“离儿,你怎么了?”南君宇对于她这样突然的表现,有些茫然。
“南君宇,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这一边。”南子离低着头,有泪珠滑下她的眼睛。
他听见南子离断断续续的声音,最后却控制不住的在黑暗中失去意识。
“南君宇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可你对我却……”南子离有些失望,她早该知道的。
“你一直求我放过的,你的哥哥,给了你这样一个答案,如何?看明白了吗?”身着一袭黑衣的男子再次出现,轻嗤之以鼻。
“看,看明白了。不过,子离还想求尊主……放过……呃。”南子离突然惊呼一声,捂着胸口,面露出难受的神色。
“放过什么?”黑衣人冷冷的问道。
“放过……”这是一股黑气出现在眉心,南子离的眼睛慢慢变得血红。
“不!我要他的命!”突然南子离脸色一变,不再是柔弱的样子,而是变得十分狰狞,怒吼道。
“很好,这才是红髓玉宿主该有的样子,我给你这个机会,亲手了结他,南子离,好好利用这次,做你想做的事,恨你该恨的。”黑衣男子看着她的样子,十分满意。
“是!尊主。”南子离慢慢站直了,嘴角露出了嗜血的笑。
南子离拎起南君宇,缓缓的走出客栈,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时原本的房间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对着负手而立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恭敬的说道:“尊主,既然南子离,岳灵榭,玉璃盏都已经找到……何不直接行动解决了他们?”
“噬魂珠的憎怨还不够,再等等,在他死之前,将恨意发挥到极致,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黑衣人负手而立,好像天下尽在掌握之中,说出的话冰冷无情。
一个阴冷的密室里。
“南君宇。”
黑暗中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些奇怪,却感觉到熟悉又有些陌生。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却是一个黑暗的监牢一般的密室,在密室边上还可以看到一些刑具。
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疑惑道:“这里是……”
“灵榭?!你怎么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南君宇惊呼道。
他看到岳灵榭的身子浸没在一个木桶里,惨白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浓重的药味,混合着血腥味儿,离得很远就能闻到。
鹰眼仔细一看,才发现有巨大的锁链穿透她的肩胛骨,漆黑的锁链隐没在她身后的黑暗中。
南君宇有些脱力,但是还是挣扎着踉跄这身子向她走去。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你用不着牺牲自己。”南君宇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撕裂般的疼痛。
“走!”岳灵榭没有理会他,对他喊道。
“我当然要走,不过我得带你一起走。”南君宇还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他怎么可能自己走。
“快,快……走。”岳灵榭此时只能说的就是走,没有太多的力气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
“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离开这儿,然后我们找到离儿……”南君宇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不用找我。”阴冷的黑暗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但为何如此冷漠?南君宇往那边看去。
“我就在这里,南君宇。”熟悉的人影自黑暗处走出。
南君宇紧紧的盯着哪里,他看到了眼前的人自阴影中,走出那张脸,确确实实是离儿的样子,可是他敏锐的发现眼神,绝对不是。
“你是谁?!”南君宇皱着眉头沉声道。
“南子离,你不认识?”南子离血红的眼,让她原本柔美的脸平添了,丝丝诡异的嗜血。
“你不是她!”南君宇毫不怀疑的否定道。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南子离嘴角微微勾起,下巴轻扬,颇有睥睨天下的样子。
“眼神。”南君宇盯着她的眼睛,静静的说。
“呵,你果然从来都不了解我,我就是我。”南子离冷笑一声,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那笑声颇有些诡异。
“你不是……”南君宇其实好像有一些动摇一般,声音有些异常。
“何必纠结是不是呢?反正你都快要死了,我想也要让你死的明白些。”南子离无所谓的,轻笑出声。
“你在胡说些什么?!呃……”他话音刚说完,眼前的南子离抬手,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运功,更不用说反抗了。
他的身体重重的撞向石壁,五脏六腑都像要被摔碎一般,如撕裂般的疼痛传来。
南子离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忍,那那一丝不忍快的好像,没有出现过,又好像是他看错了一般,随即又讽刺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