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现下被关押在天牢里。”小禄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迈着小碎步跟在萧晏清身后。</P>
径直到天牢,萧晏清微微弓下身子走进审讯间。</P>
“是你啊。”萧晏清勾着唇浅笑,漆黑的眸子如鹰隼般盯着刑架上的人。</P>
贾应城,三年前就跟随他出京戍边的亲信,也是他的副将。</P>
顾北漠见萧晏清来了,将手上的绳子放下退到一侧。</P>
“陛下,属下也是被逼无奈啊陛下,我的妻儿都被绑了,若是不听从他们的命令,我的妻儿都会没命的。”贾应城痛哭流涕,满是血色的脸上混着泪水,神情中满是痛苦和愧疚。</P>
萧晏清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身前烧着铁钳的火光映在脸上泛着红光,他垂眸盯着不时溅出火花的烙铁,一言不发。</P>
“求陛下饶我一命!我愿意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您。”贾应城张皇地挣扎着想抓住萧晏清的衣角,妄求得到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陛下,我知道背后之人是谁,若能饶我一条狗命,我愿意全盘托出!”</P>
萧晏清不为所动,他上前拿起铁钳,夹起烧红的铁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P>
“啊——”贾应城疼得直冒冷汗,肩上的肉传来一股焦糊味儿。</P>
“求,求陛下放过我……”贾应城痛得脱力,身形不稳,全靠锁链吊着才没倒下。他已被痛得神志不清了,只虚弱地重复着“求陛下,饶我一命……求您……”</P>
萧晏清的动作并未停歇,黑色的瞳孔如同幽深的深潭,冷得可怕,脸上没有多余的表奇怪,只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P>
顾北漠在旁边打了个寒颤,转过身不忍再看从前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的惨样。</P>
不多时,声音愈减,吊着的那人身上再没一块好肉,萧晏清沉静的脸上闪过一丝索然。</P>
他放下手上的铁钳,回身抽出顾北漠身侧的配剑,向后掷出,瞬息间那人便断了呼吸。</P>
“葬了吧。”萧晏清拿出丝帕擦了擦手指,声音凉薄。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P>
顾北漠错愕了一瞬,转身看了一眼被贯穿左肩面目全非的人,心头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尖蹿到了头盖骨。</P>
叛徒固然可恨,但尚未审讯出什么结果就把人杀了,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还是头一次。</P>
他突然觉得,今夜的陛下像一头困兽,压抑着疯狂和嗜血,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理智。</P>
······</P>
一连三天,时音都没看到萧晏清的人影,但她此时又受着伤只能躺着。</P>
时音微微叹气,那人不禁逗,又缩回壳子里了。</P>
“小姐,今日天色不错,可要去院里晒晒太阳?”云烛被传来了行宫照顾她的起居,此时看见时音愣神,便出声提议道。</P>
“也好,去花园逛逛吧。”看出了小丫头的心思,时音顺从地点了点头。</P>
闻声,云烛推来了一把轮椅,和两个宫女一起将她小心安置在轮椅上。</P>
“虽是晴天,但小姐还是得仔细些,伤口不可见风,还是将披风披上吧。”云烛拿了件披风,桑蚕丝制的,保暖且质地轻薄,不会压着她伤口。</P>
时音扫了眼这件从未见过的勾着金丝边的披风,点了点头,任云烛给她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