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你闻闻，我现在有多不新鲜？”</P>

徐木兰刚才有闻过自己睡觉的枕头，没闻出来。</P>

可是阿嫲讲过，自己闻不到，不代表不会臭。</P>

毕竟很多嘴臭、脚臭的人，也没觉得自己有味道，熏的都是别人。</P>

徐信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不新鲜啊。</P>

他憋住气，对着怼到自己鼻下的小脑袋，非常配合地闻了好几下。</P>

“放心，没味道，还很新鲜。就算再多几天不洗头，都不怕。”</P>

听见阿爸的话，徐木兰不可思议地瞪大眼。</P>

“阿爸，你的鼻子被风吹坏了，肯定是！”</P>

她小的时候不爱洗头，只要隔一天都被阿妈嫌臭。</P>

现在隔了好几天，他居然说没味道。</P>

不过，听着外面呼呼叫不停的风，倒也很能理解啦。</P>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风，还要每天骑着自行车来回跑这么多趟，鼻子不坏才奇怪。</P>

“明天，我让阿公给你煮药，中午回来要乖乖喝掉哦。”</P>

“不用了，我每天都有喝很大一壶姜茶来驱寒。”</P>

徐信芳疲惫摆手，当人阿爸可真不容易。</P>

没味道的话，当然是假的！</P>

妚草爱跑爱动，一天不知道要出几头汗。</P>

天热时必须日日洗，不然味道根本没法闻。</P>

天凉时情况稍稍好一些，可也是最多隔两天就要洗一回。</P>

奈何最近降温降得太厉害。</P>

别说洗头，连澡都没怎么敢给她洗。</P>

只能在每天下午，趁着厨房烧火烧暖了，关紧门窗，以最快速度帮她擦擦脸和脖子，搓搓手脚、腋窝、腿窝，洗洗屁股。</P>

等过两天回暖了，再来洗个彻底。</P>

原本是怕说有味道惹她不开心，才昧着良心说谎。</P>

没想到，居然被怀疑自己的鼻子有问题？！</P>

“妚草，你看啊，现在天气冷，又没太阳，对不对？长头发洗了不会干，很容易着凉脑袋疼的。”</P>

文夕见抓紧机会，力劝女儿去剪发。</P>

小家伙头发长得好。</P>

又黑又多又密，谁见了都要夸一句。</P>

可她太爱漂亮，很早开始就不乐意剪头发。</P>

现在已经长到肩膀下面还要再过半掌，天天缠着婆婆要绑各种好看的小辫子。</P>

天热时无所谓，反正洗了很快能晾干。</P>

可天冷了就很麻烦。</P>

上一轮降温给她洗了头，到烘头发时，大家都被折腾得不轻。</P>

灶膛边她坐不住，火盆边她又差点栽进去。</P>

最后是一个人抱着她，一个人托着她的头发，好不容易才烘干。</P>

“这样，等明天睡醒，我带你去剪个板凳头好不好？剪完以后，你跟妚松那样天天洗头都没问题。”</P>

“不要板凳头，不要别人坐我的头。”</P>

为了护住自己的头发，徐木兰团着小被被，往暖烘烘的大被窝里又拱进去几分。</P>

一边拱，嘴里还一边嚷嚷着，“哎呀，我好困啊，要睡觉了！”</P>

文夕见哽住，每次都这样，一说到剪头发的话题，就各种找借口开溜。</P>

她拿起床边的不求人，拍拍里侧的小鼓包。</P>

“是剪成像板凳一样的头发，不是拿你的头当板凳坐哦。”</P>

“那也不要。我已经睡着了，你们都别跟我说话呀。”</P>

徐木兰扭扭身子，又往下蛄蛹蛄蛹。</P>

这下子，被子外面连根头发丝都见不着了。</P>

徐信芳把手探进被子里，试图将人往上带出来一点。</P>

“你这样会把自己给闷坏的。”</P>

“不闷，暖暖的~”</P>

快挪到床中央的小鼓包里，传来精神得不得了的小奶音。</P>

“我真的真的已经睡着了。你们等下再说话，就没人回的哈。”</P>

“行吧，那我最后说一句。”</P>

文夕见憋着笑，做出了善意的提醒。</P>

“埋那么深，要是等下你阿爸在被窝里放个萝卜屁，你不怕被崩晕过去？”</P>

最近正是白萝卜出新的时候。</P>

家里连着好几天，顿顿都有它。</P>

菜是煮萝卜，水果是生萝卜，零嘴是萝卜干。</P>

吃得多了，通气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P>

就连晚上睡着了，也没消停。</P>

天冷门窗闭得紧，不像在外面一样味道会很快散掉。</P>

你崩我也崩，半夜被屁给臭醒，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P>

“不怕！齐天小圣说了，阿爸如果放屁崩她，她就放屁崩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