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来,“哦,我是日本人,藤野清志,请多多照。”他深深一鞠躬,却被院里的邻居都围住了,日本人,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连柳枝也拿着地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看小日本到底长什么模样。
可是,眼前的日本人倒像是个大学生,举止温和,态度儒雅,让那些准备干架的钟家洼的爷们大失所望。
“秦东。”秦东也笑着伸出手来,脸上笑着,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个日本人来自哪里,所为何事。
“小森公司?”
哦,藤野更是惊讶了,来时他已打听清楚,这个秦东今年只有十八岁,自己比他大了一轮,本来来到这个破败的地方,他有着极强的优越感,现在优越感荡然无存。
“请,屋里坐。”秦东一伸手,从他的脸上他就知道自己猜测是对的,“小树,上地瓜。”
地瓜?
杜小树抓抓耳朵挠挠腮,“明白!”
很快,洗净的地瓜放在盘子里端了上来,“请用。”秦东客气道。
“谢谢。”藤野清志的汉语讲得真好,不细听,几乎听不出日本味来。
他拿起地瓜啃了一口,“嗯,甜。”
秦东笑了,日本也有地瓜,现在他就想给他地瓜吃。
“秦东先生,我听说了,我们小森公司的灌装机到了贵国,可能水土不服,时常会打破酒瓶,是你改良了机器,我特地过来看看,没有联系您就冒昧到府上打扰,很是失礼。”
“没事。”秦东看着杜小树一帮孩子站在窗外,象在动物园里一样看着藤野清志,他一瞪眼,杜小树立马跑了出去。
“噢,”藤野清志象想起什么,“来时匆忙,我带了一件小礼物,还请秦先生收下。”
他返身从包里拿出一台相机来,轻轻地放在吃饭的圆桌上。
五光牌胶片单反相机,比国内流行的海鸥、珠江又小巧了许多,这样一台相机价格也得上千元了。
一件小礼物就顶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了,那么还有大礼物吗?
“我在日本的时候也常想,是一个什么样的技师解决了我们的设备与中国的酒瓶兼容的问题,没想到您这么年轻,”藤野笑道,“有些具体的技术细节我想请教一下秦东先生,如果不嫌弃,我请您出去吃顿便饭如何?”
前世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一顿饭秦东根本不在乎,他也不怕什么外事纪律,正好这几天吃地瓜吃得难受。
“那到海员吧。”秦东笑道。
海员,是指秦湾海员俱乐部,在八十年代,那里就相当于北京六十年代的老莫!
“哥,我也想去。”秦南不知什么时候下学回来,堵在了门口,小声道。
“还有我。”杜小树不知从哪蹦了出来。
“好,那一起去,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