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三万吧。”北京的哥又瞧一起秦东,不言语了,这年头,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都买得起大哥大了!
吹牛吧!
“小伙子,在我们中国,吹牛不用交税,这钱可不是雪片儿,北风一刮满天飞……”九十年代,中国社会似乎已经进入一切向钱看的年代,司机笑道,“你是哪儿人啊?”
“中国人,您刚才不是说了吗?”秦东笑道,一路上,一边与司机逗乐解闷,一边看着比较繁华的前门大街,自行车、面包车还有行人交织在一起,非常热闹。
出租车开到西城区招待所,这里也是此行日本研修团报到的地方,“师傅,那麻烦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得来,我就在这儿候着。”司机笑着把手抬到额头处,装模作样地打了个敬礼。
“山海省秦湾嵘崖啤酒厂,秦东。”报道处一张小桌子前,秦东笑着把介绍信递了过去。
“您就是秦东同志,你好你好。”中日青年友好协会的工作人员站了起来,“你怎么才来啊……”
哦,我来晚了吗?秦东笑着看看手表,顺手又掏出一张名片,这是临行前陈世法让办公室印的,进入九十年代,没有一张名片,好象都不好意说你是一厂之长。
工作人员接过名片,上面写着“山海省秦湾市国营嵘崖区啤酒厂总调度、总工程师;山海省秦湾市国营嵘崖区啤酒厂二厂厂长”。
“秦厂长,”工作人员就更加热情,“唉,你怎么才来啊,那位同志,都等你一天了。”
“哪位同志?”秦东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一旁站起来的一个年轻人,对方二十多岁,年龄相仿。
“您是秦厂长?”对方很热情,热情到直接过来握手,就象三生三世没有见面的老朋友一样。
“你是?”秦东想了想,他的记性是不差的,确实没有这样一位朋友。
“您别猜了,您不认识我,”对方一口京片子,“我知道,您要到日本研修,今天晚上八点二十的飞机,在您去日本之前,我全程听候您差遣。”
啊?
秦东打量着他,“同志,您不是也说了,我们不认识吗?”
“现在不是已经认识了吗?”小伙子看起来很是精明乖巧,“您今天去哪,我送您。”他指指外面,一辆奥迪车停在外面,很是庄重大气。
“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这是给您的。”他跑到座位上,从包里拿着一个纸盒来,秦东打眼一扫,哦,很神奇,竟是一台大哥大!
刚才说什么来着!
“别,不认不识的,无功不受禄,”秦东忙摆摆手,“我有车,”他一指外面等待的出租车,这年头,北京街面上黄色的面的很多,出租车很少,“不劳烦您了。”
“不劳烦,不劳烦,”小伙子笑道,他赶紧跑出去,“师傅,您走吧,这里有我侍候着,对了,车费多少钱,我一块给您结了。”
司机打量着小伙子,“怎么,撬活儿?算了,我不愁客,从火车站到这儿,一共是……”他已是看到了秦东,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哦,司机不说话了,这年头,钱真的象雪花一样满天飞吗?
一转眼,人家就拿上大哥大了!
“别看,进这个门,人手一个。”秦东笑着打起的哥,他没说完,出租车的门就被拉开了,司机已是蹿进了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