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孙葵荣笑着看着孙元英,“服务员,再来一箱啤酒,兄弟,我喝多了,我去上个厕所。”
哇——
孙葵荣快步来到厕所,用食指一扣嗓子眼,哗啦——刚才吃进去喝进去的东西就全吐了出来,肚子里顿时就空了。
他回到座位上,在孙元英絮絮叨叨的拉扯中,总算是搞明白了,嵘啤这次攻打云海,兵分两路,一路由武庚挂帅,兵锋直指云海,一路由秦东领衔,横扫云海各县市。
“老哥,不能再喝,不能再喝了,”孙元英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要去结账,孙葵荣就笑道,“账,我结了,东西你拿好,兄弟,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记挂着大侄子,这次来得匆忙,也没有带什么东西……”
“老哥!”孙元英似乎很是感动,他一路拉着孙葵荣的胳膊,就走出饭店,夜晚的海风一吹,他的酒就上头了,更加五迷三道起来,“我得回去了,回去加班,老哥,你把我送回去,想不想再回厂里看看……”
这个时间,晚上九点多,孙葵荣一咬牙,竟然答应了。
两人来到一厂,远远望去,夜色下的总厂和一厂灯火通明,可是办公楼里倒显得安静。
“老哥,你往东看,”醉醺醺的孙元英指指东面,山坡上,星星点点的灯火比一厂还要辉煌,“那是二厂的新厂区,看到了吧,我们的易拉罐生产线,你们,你们云啤不是对手,现在,我们有三个厂,总厂,一厂和二厂,秦啤的风头都被我们压住了,……”
“你们厉害。”孙葵荣敷衍道,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套出更多的话来。
“我们的啤酒花自给自足,酒瓶子和瓶盖子我们不缺……玉米,我们自己下乡收购,农民现在都不往粮站送粮了……”
跟着越说越兴奋的孙元英回到一厂办公室,一路上,孙葵荣就低下头,可是有人打量他,却都不认识,竟没有碰到熟人。
“你不知道,我们上个月,一个职工就发了一千的国库券,这都是钱哪,”孙元英进了办公室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现在大家伙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全厂上下嗷嗷叫……”
是吗?孙葵荣冷笑。
“我跟着秦总,秦总相信我,到了那一天,老哥,我们兄弟就算各为其主吧……”
孙元英在椅子上坐不住了,他起身踉跄着坐到了长条沙发上,可是头刚挨着沙发扶手,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元英,元英。”孙葵荣喝得也有些多,以前经常在一块,孙元英的酒量他也是知道的,看这样子是真喝多了。
他自己要不是跑到厕所里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也得象孙元英这样……
孙葵荣又喊了两声,小心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就走到孙元英办公桌前翻起他的文件来。
果然,孙元英没有撒谎,上面的一份文件赫然是此次攻打云海的分工,武庚还着总厂和二厂的一帮人攻打云海市区,这倒让孙葵荣百思不得其解,秦东才是二厂的厂长啊。
“元英,元英。”他又轻轻地喊了一声,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孙元英的呼噜声。
孙葵荣咬咬牙就拉开了孙元英办公桌的抽屉,哦,最底层的一个抽屉,是锁着的,孙葵荣一不做二不休,摸出孙元英腰间的钥匙,轻轻地打开了抽屉。
一个牛皮纸袋马上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又一次看看孙元英,轻轻地把缠绕的白线打开了,他的手探进去,感觉里面是一些照片和几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