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讲?”
“之前……”
“之前,属下是周玘的狗头军师,不过属下悬崖勒马,没有参加他的叛乱。” “哦?你怎么早不讲。”
“属下以为,周缙在主公身边,主公已经知晓,自然不敢再劳主公费心。”
“如此讲来,这次三郡的事情,你也有份?”
“是,三家和属下都有那么一点关系,属下想借孙弼的手,拿下宣城的几个铜矿,想从徐馥那里搞一些匠人来,至于周家嘛……属下不知道周缙讲了没有。”
“他讲是他的忠心,你讲你的。”
“是,周家是做兵器买卖的,属下要铸钱,自然得防备着山贼土匪来洗劫,自然就需要从周家购买一下兵器。”
“所以,他们三个,都是被你出卖的?”
“没有,属下只是胆子小,不是心肠坏。他们看属下有钱,就拉着属下要共同举事,属下就只好逃跑。”
“没有其他了?可别再出来个孙家的人,又给我讲一段你的故事。”
“还有一点,属下想着那不重要,不值得浪费主公的时间。”
“看来,沈老板确实是好商人,把自己的底牌保护的很好。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就是沈老板,给宣城公通风报信的吧?”
“属下在江南没什么根基,不像周缙家里祖上在吴国做个大官,属下这些关系,都全靠钱铺路。”
“有时候十几大车的送布帛实在是太张扬了,这不是才起了范铸铜钱,拿沈郎钱换到沈家可换布帛。也算是为了方便属下行贿。”
“这么说来,宣城公那边也有沈老板的眼线?宣城公现在如何?”
“属下实在不知道主公这么惦记宣城公,不然一早就讲了。”
“现在讲也不晚。”
“是,那宣城公可以说是遇难成祥,不但没什么事情,还白白捡了一个妻子。”
“是那个叫什么山妙的,羊太守的外甥女?”
“正是。他之前就和大将军拍了胸脯,说庐陵二郡的事情,交给他。没想到,还真让他办成了。”
“他这一趟,你没少帮忙吧?你莫非还要再踩一条船?”
“那属下也不能踩一条要沉的船吧?”
“沈老板,过分聪明了,也不是好事。你看宣城公,就很懂装糊涂,建康一传出庾家女贵不可言,他立马就在庐陵迎娶了山妙,这个就叫通透。”
“是、是,宣城公不但拉拢了两位羊太守,还把两郡的兵马都交给了安康太守虞潭指挥,让湘州流窜到江州的流贼,不敢南下。”
“蛟龙始终还是蛟龙。以后要和阿缙学,要做个老实人,该说得要先说,不要等到我去问。”
“是、是。”
“回去吧,给大将军带个话。就说务必在今年的九月前,结束江州、湘州的战事。”
“是。”
沈充起身告辞,又回到湓口,刚刚看到岸,就见王敦正在焦急等待。
看到船从江面上靠过来,不等船泊稳,就跳上船去,拉起沈充就走。
“怎么样?那个小鬼头不好对付吧?”
“大将军,您可没讲这么不好对付啊?您看我这衣衫,愣是被冷汗浸湿了,怪不得大将军对他如此看重哪。”
“太可怕了,他那双眼睛好像可以洞穿人的内心,臣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你没有按照我和你讲得说?”
“不敢,他第一眼就看透了臣想说什么,臣只能着实说,不然,只怕就回不来了。”
“你是对的,长豫不可欺。以为长豫是纨绔子弟,想要骗他的,都被他埋葬了。”
“大将军,真要和大公子对立吗?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对手。”
“哦?怎么讲?”
“现在大将军手下的兵马,在陶、应、甘、周四大太守手中,而臣在大公子的船上,看到了他们每一个人送得土特产。”
“哦?这么说,长豫是故意摆出来,让我知道?”
“臣也是这么看的。”
“你不会看到四大太守都倒在长豫那边,你也想倒过去吧?”
“想哪里还来得及,臣已经认了大公子为主公。”
“自古忠臣不侍二主,你这不是犯了忌讳。”
“臣也不是忠臣啊,也没有那些腐儒的弯弯肠,臣就是想多找个靠山,好好赚钱,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