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庶子不与谋,难得是糊涂(1 / 2)

新语新编 山重疑路 2041 字 25天前

王羲之直到这时,才算真正懂了当初王悦不让他深究的真意。

就听司马绍继续说道,

“其实哪,也不是不行。

我听说那位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每次说话前,都要咳一阵,

这咳多了伤气。

就看阿羲怎么选了。”

王羲之骂了一句,转身就往甘卓的行馆走去。

留下司马绍,望着他的背影,和众太子府的幕僚说道,

“他最后是什么意思?

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太傅少傅都不在场,

先说话的是庾亮,

“我看他是答应了,

不然依照他的性子,

不可能没搞到钱,就帮殿下办事。”

周莚也走过来,聚在一起,表示赞同,说道,

“元规兄说的在理,

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心思,

还是很多人的仇怨。

殿下,

是时候下决心了。”

司马绍看了看这两个报仇心切的家伙,

他严重怀疑这两人肯来太子府,

就是想撺掇自己弑君,

至于夺不夺权,他俩好像不在乎。

司马绍回头看去,

识相的、又不想参与纷争的熊远、褚翜和阮放三人头对头的醉倒在一起。

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就剩下又去了一次茅厕,

赶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温峤,

懵愣愣的看着三人,说道,

“不是,

你们仨是魔鬼嘛?

我就去了两趟厕所,

你们仨又把逸少也挤兑走了?

你知道,

我花了多少钱才请来的嘛?”

司马绍和温峤简单一说,

然后,温峤就翻脸了,

一脚踹翻熊远三人共眠的几案,

说道,

“起来,起来,

都别装醉。

他们仨疯,

你们仨就看着他们疯?

那要你们这些中庶子,庶子干什么?

真是庶子不相与谋。”

熊远也不再装醉,伸了伸懒腰,说道,

“你这不是连自己也骂了嘛?

谁还不是个中庶子?”

温峤更来劲了,指着熊远继续说道,

“孝文(熊远的字),

你怎么好意思叫孝文的。

你哪一点文了?”

熊远也知道他这个逮谁咬谁的狗脾气,

没和他一般见识,说道,

“这不是一切有太真兄嘛,

别急嘛,

好歹兄弟还兼领着尚书左丞,

在策试里,

对付个把秀才,

还不是手到擒来。”

温峤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啊,

许咱做,就得许人说,

不管是形势所迫,

还是上位强召,

说到底事情还是咱自己做出来的。

峤虽然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但也没那么小心眼。

现在朝廷里溜须拍马的人太多,

想这样敢说真话、愿说真话、会说真话的人,

求还求不来哪。”

司马绍也顺着说道,

“看看,我就说太真兄的气度非凡吧,

你们非要说为太真兄出头,

太真兄的心境已经高出了一层楼。”

温峤摆了摆手,说道,

“刚才尽说他了,

说他,是只为了说他吗?

你是一点没往心里去。

你还当现在是从前哪,

现在人们可不拿你当小孩子看了,

谋划这么大的事情,

怎么都和儿戏似的,

一拍脑袋就决定了?

不怪逸少骂了句娘就走了,

真不知道和你们这些疯子待下去,

还和说出什么话来。”

司马绍被温峤数落的头都不敢抬,

脸是红一阵、白一阵,

恨不得,顺着船缝,钻船肚子里去。

一旁的周莚解围道,

“太真兄,

你这话言重了,

这里都是太子府的自己人,

说什么话也传不出去。

有什么好怕的哪?”

温峤看了眼周莚,说道,

“不怪你们周家两次叛乱都搞不成,

我来问你,

这开船的是太子府的人嘛?

行,就算也是你周家的仆人,

船上的这些舞女歌姬也都是周家的人嘛?

就算都是你周家的人,

以你们周家这么窝里反的习性,

你就敢保证没人会通风报信?”

周莚想发作,但一想人家温峤说得完全在理,毕竟刚才商量的可是大事,是有些草率了,

连忙问道,

“还请太真兄教我,该怎么处理这些人。”

温峤眼睛一瞪,说道,

“怎么?

你第一天到朝廷来啊?

这种事情也要我来教?”

周莚立刻明白了温峤的意思,就要告退去处理这件事情,

看着周莚的急色,温峤一把拉住了对方,说道,

“我该说你狠,还是蠢?

你一下子换掉这么多人,

岂不是不打自招?

告诉所有人,

太子殿下,今天谋划了一件大事?”

周莚这下可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要怎么办?”

温峤拿出一枚掷箸来,敲了敲周莚的脑门,说道,

“今天殿下不是把人都得罪了吗?”

司马绍还争辩,说道,

“我没有啊?

我都和他平坐论交了,

还要怎么样?”

温峤斜了司马绍一眼,司马绍赶紧缩到庾亮身后,

温峤继续说道,

“你把这些舞女歌姬,

送一些出去,

就说今天不欢而散,

扫了大家的雅兴,

全当赔礼了。”

周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赔礼方式,说道,

“啊?

这不是将把柄,送给别人了吗?”

温峤又敲了敲周莚的脑门,说道,

“你不送一点好处过去,

人家凭什么上咱们的船?

尤其是逸少,

王家的船,又大又稳。”

周莚有点明白,但还有点糊涂,继续问道,

“可这些好处,

人家能要吗?”

温峤笑了笑,说道,

“你不会换种方式啊?”

周莚摸了摸被温峤敲起个包来的脑门,说道,

“什么方式?”

温峤无奈的皱了皱眉,说道,

“这不是郎官秀才都到了不少嘛,

你们周家也想和这些人打交道吧?”

周莚点了点头,说道,

“那是自然,

多个朋友,总归是好的。”

温峤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周莚还是很灵活的,

说道,

“这不就行了,

你就说知道大家舟车劳顿,

身体疲乏,

给大家送点舞女歌姬,

放松放松心情,解解乏,

大家要是觉得好,

以后就多来周家的买卖捧场。”

周莚立马给温峤挑了个大拇指,说道,

“太真兄,你真是厉害。

这一下子,既把人散出去了,

还把事给办成了。”

温峤摆了摆手,说道,

“嗐,这不算什么,

当年在晋阳,

和鲜卑拓跋交往可比这费劲多了,

你得先教他们礼仪。”

周莚听了温峤的计策,

把船上的舞女歌姬都用马车送到各个郎官秀才下榻的旅馆去。

司马绍这边还是想听听温峤的意见,

从庾亮身后露出半个头来,说道,

“太真兄,那件事,你怎么看?”

温峤也没多客气,说道,

“好,既然殿下非要问。

那容臣先问几个问题?”

司马绍一看温峤的火消了,扒开庾亮,走上前来,说道,

“请讲。”

温峤看了看其他庶子,说道,

“六军五校,在殿下手里吗?”

司马绍摇了摇头。

温峤继续发问,

“那殿下必然是外有强藩?”

司马绍又摇了摇头。

温峤最后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