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抚要得就是这句话,
连忙感谢道,
“多谢世子提醒,
那臣就不打扰世子的兴致了。”
司马播也很配合的说道,
“正好,
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
二人错开身子,
各自去找新的交际目标。
周抚刚走了两步,
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手中的酒也撒了对方一身。
周抚还没说话,
那人就先说话,
“两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周刺史、陶刺史的世子吧?
果然是卓尔不群,
在这么多贤达中,
还这么亮眼,
让末将一时没躲开,
冲撞了二位世子。”
周抚看看陶瞻,
陶瞻看看周抚,
都对眼前之人没什么印象,
这时候,
看到祖约从人群中挤过来,
说道,
“道和、道真,
你们在这里啊,
我这一顿好找。
咦?
子高,
你们以前就相识?”
陶瞻望着祖约,
问道,
“士少兄,
这位是?”
祖约指了指苏峻,
说道,
“千里来归,鹰扬将军苏子高,
子高,
这就是你一直想见的道和、道真。”
陶瞻、周抚这才知道,
原来面前之人,
就是最近总在建康跑官的苏峻。
苏峻提了一杯酒,
说道,
“哎,
说来惭愧,
末将一腔热血,
报国无门哪,
连今天这宴会,
末将还是藏在士少兄的车底,
混进来的,
要是被卫率发现了,
免不了被叉出去。”
陶瞻看了看苏峻,
又看了看祖约,
说道,
“子高兄,
这不是骑驴找驴嘛,
士少兄,
不就是那个伯乐嘛。”
祖约叹了口气,
说道,
“我倒是想举荐子高来做临淮太守,
拱卫京师的,
可周尚书推举了乌程公,
现在乌程公正在高台上,
和殿下奏对,
看来,
这一次又错过了。”
陶瞻眼珠子一转,
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心思,
说道,
“乌程公犯了塌天大错,
朝廷都能网开一面,
足可见朝廷求贤用士的心胸。
子高兄切莫着急,
良驹终有驰骋日。”
苏峻一看对方不接招,
索性摊开了直接说道,
“道真兄,
我听说你马上就要就任广陵太守,
并且接管广陵军。
末将自荐,
为道真兄帐下一老卒,
心愿足矣。”
陶瞻没说可以,
也没说不可以,
转身看到陶夏、陶斌正和祖家兄弟喝了个痛快,
上前两步拧住对方的耳朵,
说道,
“你们俩,
就知道喝,
看看人家阿济、阿涣,
都是要做太守的人了,
你们哪?”
说完这话,
苏峻看向祖约的眼神就带了埋怨,
原来不是没有机会,
是他们祖家先安排了自家儿孙。
陶瞻知道得罪了祖约,
也不逗留,
拧着两个兄弟的耳朵,
就钻到其他地方。
剩下周抚,
和苏峻、祖约面对面站着。
苏峻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道和兄,
这个是行还是不行哪?”
周抚顾左右而言他,
说道,
“士少,
你见到周缙那小子了嘛,
说好了到了建康,
一切都由他招待,
我这寻了他三天,
没找到,
你们先忙,
我去找找那家伙。”
周抚也遁走,
只剩下十一岁的周光被甩在那里,
周光一指遁出几步的周抚,
说道,
“二位仁兄,
家兄是个路痴,
没人带路,
怕一会投错了路,
闯到了后宫。”
周光也开了遛,
苏峻端着酒杯环顾一圈,
也没人搭理自己,
不经悲中心头气,
正欲发作,
西阳王世子的手按到了苏峻肩膀上,
说道,
“苏将军,
要注意分寸,
注意火候,
你一来就接触周道和、陶道真,
难免被有心人抓了把柄,
你可不要怪他们不通人情,
实在是人言可畏。”
苏峻愣了一下,
自己这些天送了不少礼,
到各个府里,
好像还就是忘了往西阳王府送礼,
这莫非是来挑自己的理了?
听着也不太像啊?
“末将是怕冒名参会的事情,
被卫率发现了,
给当众叉出去,
那就难看了,
正想找个由头自己出去哪。”
司马播又拍了拍苏峻的肩膀,
说道,
“你不用走,
从现在开始,
你就算我带来的贵客了,
谁要赶你走,
你就让他来找我。
你看,
你要是不嫌弃,
我这世子文学倒是还空着,
就帮我归置归置家里那些散兵?”
苏峻的眼泪都快滚出来了,
这是到了建康后,
听到的第一句暖心的话,
刚要说一番豪言壮语,
就被司马播拦住,
只听司马播继续说道,
“多的就不用讲了,
我喜欢看行动。”
司马播拍了拍苏峻的肩头,
又去找其他王爷家的世子鬼混去了。
留下苏峻静静的愣在原地,
连祖约捅了他两下,
他都没觉察到。
祖约只得开口说道,
“恭喜子高兄,
得遇明主。”
苏峻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有些怠慢这位朋友了,
毕竟这些天,
都是祖约领着他认门认府。
“士少兄,
我没有那个意思,
也没有那个想法,
你知道,
我就是个武人,
没想那么多。”
祖约拍了拍苏峻的肩膀,
说道,
“子高兄,
不管别人怎么看你,
我都觉得你是大将之才。”
苏峻点了点头,
说道,
“我也一样。”
祖约和苏峻碰了一杯,
转身向苏峻介绍起自家的子侄来,
说道,
“我知道你心中的困惑,
既然能拉这么多子侄到豫州,
那为什么不能拉你一把?”
苏峻连忙摆了摆手,
说道,
“没,没有。
士少兄对我的帮助已经够多的了,
我怎么会得寸进尺哪?”
祖约拍了拍苏峻的肩膀,
嘴巴靠到对方耳朵边上
低声的说道,
“这事,
我昨天专门问过家兄,
家兄说,
子高是大鹏鸟,
终有一日,
会翱翔九天,
要是现在把他放到豫州来,
将来,
最多是做祖家一个副将。
家兄还说了,
子高兄越是和我们祖家疏远,
越是能得到朝廷的信任。”
苏峻点了点头,
说道,
“我明白祖刺史的良苦用心了,
以后就看我的吧。”
苏峻这边的火压了下去,
周嵩那边的火又着了起来,
周莚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周嵩,
发现周嵩已经和戴邈动起了手。
戴邈也已经被周嵩压到了身下,
但嘴还不依不饶,
说道,
“周嵩,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臧否人物?
还指摘台阁的不是,
我非一纸奏疏,
参你个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