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死了？”</P>
耶和华盯着老者的尸体，耸了耸肩。</P>
接着，她看向了湖面。</P>
“营养的话，应该够了，虽然根据能量和质量守恒的观点，这些家伙并不够王可的恢复。”</P>
耶和华扫过一遍地上的尸体，接着看向了打开的石门。</P>
“不过……这里到处都是营养，不是吗？”</P>
她笑了笑，提着剪刀走向了石门。</P>
“哈……真是失算了，没有戒指的话，我貌似打不开这门。”</P>
耶和华举起剪刀，朝着石门用力一劈。</P>
毫不意外，石门一点痕迹都没留下。</P>
“那……这样呢？”</P>
黑暗的能量从她手指间流入剪刀，剪刀的表面肉眼可见地浮现出了黑色的灰烬。</P>
她再度举起剪刀，然后砍了下去。</P>
石头破碎的声音响起，一道黑色的痕迹在石门上留下，构成黑色的是大量的黑色灰烬，倘若仔细去看，还能看到灰烬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腐蚀着石门。</P>
当黑色的痕迹往外扩张到一定程度时，石门两侧的绿色符文忽然闪烁了几下，紧接着就彻底暗了下去。</P>
石门也仿佛是“下了凡尘”一般，迅速地黯淡了下去，失去了往日的神圣气息，跟普通的石头差不多。</P>
越是精巧的装置，越是需要精密的程序和结构维持，就越容易损坏。</P>
尤其是遇上了一种诡谲的黑暗能量时。</P>
耶和华轻而易举地将失去了黑暗力量加持的剪刀插进了石门里。</P>
当她用力拔出时，大量的石屑也一同飞溅了出来。</P>
“切！”</P>
耶和华朝后踉跄了几步，有些不爽。</P>
仅凭自身力量的话，还是很难破开眼前的门。</P>
黑暗的力量开始从她体内涌现出来，然后集中到了她手掌上。</P>
“看来这能力已经听命于我了，不过想要肆意使用还是有些困难。”</P>
耶和华盯着冒着黑色火焰的手掌喃喃自语。</P>
下一刻，她将手掌贴到了石门上。</P>
嘎……嘎……嘎……</P>
石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黑暗力量的影响下，变成了灰白色的灰烬落到了地上。</P>
很快，一个通往天空之镜外面的圆形通道就形成了。</P>
当耶和华松开手时，手上的黑暗力量也随之消散，但附着在石门身上的黑色灰烬还在不断腐蚀周围的常规物质。</P>
耶和华知道，这股力量的影响并不会一直存在，在能量守恒定律的影响下，倘若它遵守“不可逾越”铁律——即被人类认知有效观测并描述，它将在不久之后就会消散。</P>
当然，眼下，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进一步验证这个铁律的优良闭合性，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P>
就在她刚刚走出石门时，她忽然吐出了一口绿色的粘稠液体，整个人也踉跄几步差点倒下。</P>
“咳咳……”耶和华擦拭着嘴角那些跟呕吐物很像的液体，“是很厉害，限制也还是很大，除非……”</P>
耶和华抬头看向了眼前的长廊。</P>
然后她笑了起来。</P>
被银月照射下，原本显得幽静黯淡的长廊，此刻已经被明亮的血红色占领。</P>
那些红光从外面照射了进来，将这里的一切染上了诡异和不祥。</P>
她拖着剪刀往外走去。</P>
“看来……可以去会一会‘那家伙’了。”</P>
……</P>
这座自万年前就存在的古老王国，自杜绝一切危机的结界建立起来后，便成为了一座桃花源。</P>
作为精灵，比起人类最为与众不同的除去耳朵之外，便是他们悠长的寿命和美丽的容颜。</P>
虽然由此引发出来的时间观念，让科技的爆炸增长无法再次体现，却也依旧能反应出一个个时代更替后精灵的价值观与思想观的变化。</P>
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文明发展过程中的常返性规律。</P>
简单来说，就是“物极必反”规律。</P>
军国思想过于极端，就会将人民变成极权主义的行尸走肉。</P>
科技的极端发展，就会让人民的“种族亲和”导致的诸如关心同伴、舍己为人等的人道主义丧失。</P>
而一个民族，在绝对安逸的屏障之下，他们不再需要将大脑付诸于政治，也不需要考虑内忧外患。</P>
他们将快乐的活着，无忧无虑，每天载歌载舞、寻欢作乐，那么，科技和生产力的发展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P>
而当精灵们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屏障之中什么都不需要再考虑时，文明的常返性规律就会悄无声息地体现出来。</P>
失去了内忧外患，精灵的主观能动性便会无意识地转移至其他层面，比如如何打发过于安逸而显得无聊索味的时间。</P>
再具体一点，怎么让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在“打发时间”上面得到满足？</P>
于是，精灵们为了打发时间，便会做出很多可以用多巴胺压制住无聊的事情。</P>
比如载歌载舞，比如举办派对，比如研究诗歌，又比如怎么才能让一扇门上的花纹看着更加精美。</P>
再或者做一些可以得到巨大快感的事情。</P>
而从民族的性格特征受到不同时代气息的影响这一点来看，失去了危机感的精灵，不再需要上战场的精灵，每天研究着欢愉和美学的精灵，自然要显得更加柔弱一些。</P>
当然，这并不怪他们，毕竟，文明的常返性规律的影响是不可避免的。</P>
保护他们不受外界伤害的屏障，让他们在文艺方面的研究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自然也为他们的民族风格的形成造成了一定的影响。</P>
尽管，文明的延续，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是没办法做到永恒的，但是我们还是需要问上一句：没有“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精灵文明，真的能一直延续下来吗？</P>
毕竟，以上一系列不过都是建立在一个假设的前提下的。</P>
结界的理论闭合性并不是那么完美，换句话说它“不绝对”。</P>
不过，这些复杂的理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过深奥，而且大脑无时无刻地处于混沌茫然的状态也无法让他学会思考。</P>
当然，他的感官还是作为意识的先驱者感应到了这种理论的体现，为此感到不安的他曾多次在结界附近巡查，也曾不断向国王提出建议。</P>
不过他的这种行为毕竟违反了精灵王国的社会风气，因此必然会遭到反对：能躺着，为什么还要动呢？</P>
因此，他理所当然地被关进了牢里，又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这个时代的牺牲品。</P>
有一些精灵，文明的常返性规律在他身上得到极致体现，这意味着他们无法被正常的音乐、美术所打动。</P>
他们渴望着一些更加强烈的欢愉，让他们足以欢呼到午后，足以湿润干枯的大脑。</P>
这也就是他会被转移到一个更隐秘的地方的原因，他们渴望得到快乐。</P>
啪！</P>
他的大脑在这一个多月以来给予他的唯一慰藉，便是模糊自我意识，这让他麻痹了疼痛，也让他无法思考。</P>
嘶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