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身份已被看破,鲁王也不再强撑。
“徐福,只要了你放了红缨,本王承诺,定会向我皇兄进言提拔,到时候爵位、封地、财物随你选择!”
徐福呵呵一笑,“我一个修士要那些作甚?,再说了,这郑国也撑不了多久了,你说的这些也不过一时之光景。”
鲁王摇头皱眉,“你既然不贪图权势地位,为何还要对公主图谋,对郑国社稷图谋?”
“对你郑国江山感兴趣的是别人,我只不过是听命办事,换我所需。”
“那你需要什么?我郑国给你!”
徐福瞳孔一缩,厉声道:“你郑国给不了的东西!”
“你......”
鲁王两眼大睁,低头看向自己心口,一点黑红之色在锦衣上晕染,如一滴掺了血的墨水,不知何时点上。
“父王!”
红缨大喊一声就要挣脱徐福,而这时颈上的剑抽开了,徐福任由红缨奔向缓缓倒地的鲁王。
“其实我还有许多话想问你父王,却是没忍住冲动,不过问你也好。”徐福轻拭剑刃,缓缓开口。
红缨抬头眼眶深红,“你这恶贼!奸贼!我红缨死也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那你们父女就一同下地狱吧,反正你爹的信中应该也写了不少东西。”
徐福眼中射出一丝疾色,因为鲁王手中那封信已被红缨捏在手里。
“嗖!”
红缨甩手,一股强劲力道夹着那封信,直破房顶而去,徐福身形随之跃起,手作鹰爪状闪电般抓向信封。
等信封到手,徐福急速下落,一道冷风从圆圆的窗口袭来,红缨已不见踪迹,徐福面色阴冷,掠出一道残影追击而出。
云剪月影,四周灯火泛出霜白,徐福捏着信纸站在房顶,面露失望之色,这封信鲁王是真心所写,能看得出内容之真挚,但却不是他所意想的结果。
他本以为公主被人劫走,应该是王室所为,可几条消息回传,再加上这封信所言,应当可以确定,这郑国王室至今还以为公主已经拜入了天机门,知晓的还没有自己多,可公主到底是被何人劫走?难道只有那离尘上人才知道真相?
红缨的逃走,固然令徐福的计划稍有疏漏,但鲁王已死,一个丫头也翻不起多大浪花,在背后强大势力的运作下,一切已然成了定局,唯一值得担忧的还是那公主的去向,那也是全盘计划唯一的缺口。
为了隐藏此次行踪,鲁王此来并未带许多随从,身边只有作侍女打扮的红缨,红缨既是自己的女儿,也是一名易筋期的体修,本想等取得天赤丹就赶回云都,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舒天谷身边早已被人布下了暗线。
红缨从徐福手中逃脱,隐藏在烟雨丘的一丛深草之中,涌涌晶流夺眶而出,模糊了天上残月,身心孤冷,却不知该去哪里,该向谁诉说。
父王的尸体不能遗弃,但现在又不能回去,这离火派本应对此负责,可那徐福如此大胆,就怕与这离火派早有合谋。
“对!还有关山月关长老,他曾忠于雀火军,说不定可以帮到自己。”红缨擦了擦眼角,一骨碌从草地上爬了起来。
她从未见过关山月,当年梅阳之战时她还未出生,可后来从父王口中,她知晓了许多雀火军当年的往事,知道这离火派也曾参与过那场大战,当时领头的便是那关山月,只是后来雀火军大败,这离火派便断去了与王室的联系,可如今自己的一线希望只能寄托在关山月身上,他若肯帮忙不但能寻回父王的遗体,或许还能揭露徐福的阴谋。
来此之前,鲁王便已大致讲述过离火派当今的情形,这关山月是离火派的大长老,专门负责刑堂之事,可这刑堂在哪她却是不知。
珠花坠落,云髻飘散,一缕红绳绕匝青丝,扎了个挺翘神气的长马尾,一身淡红侍女裙,也已换成了紧身束腰武服裙,将手中珠花一把捏碎,焕然一新的红缨掠草而出,眨眼便消失在了远处的红墙赤瓦间。
唐青枫今日心情很是不顺,本来想找人切磋证明下自己的实力,结果一共比试了三场却只赢了一场,那一场还是侥幸胜出,因为自己使用了腕上的疾风袖箭,一群人还骂自己胜之不武,说唐门就是个坏水苟藏的下三滥门派。
可唐门擅长的就是这些暗器机巧,自己用的可是绝招,很看得起那位对手了,可最后不但赢得非常不高兴,还落了个满心郁闷无人诉说。
坐在房顶,唐青枫对着树影摇曳的灯火叹了口气,突然,一道飒爽挺直的身影掠过,树梢莲灯映出了那人样貌。
“好精神的大马尾!”
唐青枫在心底赞叹了一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从红墙下走过红缨。
红缨已经注意到了房顶上那人,未免引起怀疑,便放慢了脚步,面色镇定的缓缓走过。
“姑娘,你等一下!”
红缨身体微颤站在了原地,那人一个纵身便到了自己跟前,等身形站定,红缨打眼一瞧,是一个稍显俊容的男子,只是脸上笑容一挂,又显出一丝憨意。
“姑娘,你是哪派的弟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