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是借了谁的势？”帝江嘴角狞笑，声音冰冷异常，如从地狱归来的罗刹，即便是笑，却也带着森森杀气。

帝江，活了数万年，和半神多娜也只是半师之谊。能算上亲徒弟的，也只有凌越这一个了。今天有人竟敢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徒弟，这还得了？众所周知，帝江乃是上古神兽，脾性孤傲霸道，却又极其护短，他的门下就凌越这一根独苗苗了，怎能让人随意呵斥？

一声厉喝，吓得范古险些破功。在斥责凌越之前，它早有心理准备，权衡半天这才鼓足了气力才同帝江叫板，和凌越叫嚣。帝江出面维护，这也在它的预料之中，但万万没想到，到了真招的时候，它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狠颤一下。腿弯儿猛地往后一颤，强压着心中的卑怯，这才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膝盖，没有再次跪下。奴性啊，这是渗在骨子里的奴性……

“帝江大人，您暂且先别动怒，事情都已过去了近万年，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范古昂着头，说话的时候不疾不徐，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可即便如此，那干瘪的面皮儿还是不自觉的抽动着，瞧着有些滑稽。

“你说什么？”帝江暴怒，身形一颤，瞬间拔地而起，原本的虚影陡然又暴涨了数倍，恐怖劲力激荡而出，就连空气都被震出了层层涟漪，不断朝外扩散着。

范古的这话问的，简直都没过脑子。凌越都有些怀疑，它那光秃秃的脑壳里，到底是否真有脑子这种东西。帝江出山，为的就是这个真相，如今已经真相 已经近在咫尺，这个不知死活的范古竟然敢反问他：重要吗？

凌越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真相而已，的确，对于阁下而言可能没那么重要，但你为何又要死护着这个秘密？”

轻描淡显的一句话，语气平常，但一语点醒梦中人。帝江猛然惊醒，头颅一扬，直勾勾的盯着范古，一字一顿的问道：“她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这是个大胆的猜想，却也有经得起推敲的。

吴毅和范古原本都是同属半神多娜座下的干将。吴毅叛了，暗杀半神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但范古为何总是要隐瞒？难不成他们当时就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

脸色变得铁青，就连眸子也开始缓缓蒙上一层红光。“范古，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帝江目光平视前方，冷冷的说着。声音低沉冰冷，如地狱深渊中最骇人的阴寒。

帝江此时双眸已经变得完全血红，如两团燃烧的烈焰，眼底除了探究，更多的是愤怒。

的确，凌越的猜想是极有可能的。否则范古为何要冒着得罪帝江的风险，死也不肯说出当年的实情？

范古咬着牙，依旧不肯说话，只是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帝江。

“找死。”

……

帝江暴喝。一跃而起，身影暴掠而出，直接攻向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