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见班长那张磨盘大脸开始,我就知道我们已经脱离了那个困境。
还是在医院,只不过这一次医院多出了很多现代化的设备,远不是困境中那种上个世纪风格的装修所能比拟的。
除了班长之外,还有几个老同学也在病房里躺着,只有班长一个人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见我醒了就一副关切的姿态,把发生的一切告诉我。
我们的经历已经上了新闻,同学聚会,假酒中毒,算上我和梁丘,一共二十一个人昏迷。只有我和梁丘两个人昏迷了七天,其他人大部分只昏迷了三天,不少人已经先一步出院了。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甚至在我向班长追问夏韵然的信息时,班长还是不记得任何关于夏韵然的信息,这让我更加确定,我和梁丘的经历是真实的。
班长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已经交给警方了,警察联合工商,正在追查饭店酒水的来源,我们住院的开销也都由饭店提供,说了些让我们放心休养的话就离开了。
等我和其他几个老同学交流完前后经过,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在梁丘不断的暗示之下,我们出了病房,走到楼梯间的吸烟处,他才开口。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你告诉我,我当年向夏韵然表白,还被找了家长,写了检讨,我才慢慢想起她来。”
吐着烟圈,能看出来他在努力回忆,这与我们在那段困境中的时候,冷静无畏的形象完全不同,好像这才是我熟悉的梁丘。
“你这么了解那段故事,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可别随便找理由敷衍我,说实话,咱们兄弟十多年了,我现在反倒是感觉你有点陌生啊!”
梁丘点了点头:“你跟我提起她之后,我就慢慢想起来了,尤其是那段故事,当时我脑子一片混乱,才没跟你说。等我回忆起之后,我就更没办法跟你说了。”
“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能跟我说了,看我着急的跟个傻子似得,让你有优越感啊!”我有点不满,不过这会儿也没办法多说,毕竟还是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梁丘摇了摇头:“不是,我要说了,咱们就出不来了。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自己经历过这种事,后来才慢慢想起,这事是真的发生过,就在我向夏韵然表白失败之后那天。”
我一愣,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想要判断他有没有说谎,却发现他的眼睛没有丝毫变化,平淡中似乎也有一些疑惑。
“那天回家之后,我就被我爸揍了,然后还让我写检讨,我那会儿不服,干脆就躲在房间里看你的那个笔记本里的故事,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然后就进入到故事中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