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还是放下了手里的茶盏，面色认真了几许。</P>

“我是让你看清这蠢货的为人，你若这般在意这些言论，我替你报复回去便是。”</P>

“所以赵叶林是你故意叫来的？”</P>

“不是。”</P>

萧瑾寒眸底闪过了然，心中无端的紧张褪了几分，“旁人叫来的。”</P>

“那不还是一个意思。”</P>

李清瑶没听到她想听的东西，也没了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便收了脾性。</P>

而萧瑾寒见状反倒是起了心思，语带兴味，戏谑道：“既是让公主受了如此大的气，不如直接杀了了事。”</P>

“好啊，反正人死在萧府，跟本公主也没什么关系。”</P>

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旁的晴山和萝兰心惊胆战。</P>

许久后，萧瑾寒才收起随意，又讲回了王家。</P>

......</P>

回宫的路上，李忆姝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坐在李清瑶旁边，没了往日里的针锋相对。</P>

虽然在背后她敢继续嚼舌根，但当着面，她有些害怕李清瑶。</P>

更害怕那日赏菊宴回宫后看到的那抹眼神。</P>

像悬在她的心上的刀，带着毫不遮掩的恶意。</P>

从小到大，李忆姝是第一次瞧见。</P>

再加上近来有些疲倦梦魇，总是会让她想起之前在宫道上，李清瑶掐她时的那张脸。</P>

让她无端端感觉到后怕。</P>

李忆姝如今越发的确定，这个平日里被她哄到言听计从的三姐姐，是真的想让她死。</P>

可没人信她的话。</P>

哪怕是近来对李清瑶颇为不满的母妃，也只是训斥她胡言乱语，还勒令她往后不准再提这种怪力乱神之事，以免惹父皇不喜。</P>

可越是这样，李忆姝就越能察觉到，这个三姐姐对她的恶意。</P>

比如此刻，她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难受，不得不抬起头。</P>

“三姐姐。”</P>

“你在怕我？”</P>

嗤笑闪过，李清瑶挑眉问道，随后靠向车壁，身上还披着萧府的斗篷。</P>

“没，没有。”</P>

李忆姝狠狠咬唇，垂头掩住了神色。</P>

一抹晕眩传来，让她突然生了些倦意，脑袋昏沉，仿若又一次坠入了梦魇之中。</P>

李清瑶歪头看着她的反应，直到李忆姝彻底睡了过去，才唤了声停车。</P>

斗篷上飘来了若有似无的清香。</P>

没有金禧宫里的熏香刺鼻。</P>

味道清淡，舒爽。</P>

但也因着太淡，若是不细闻，根本发现不了。</P>

李清瑶鼻尖动了动，半眯着眼打量了一圈莫名熟睡的人，脑中浮现出萧瑾寒的脸。</P>

半晌后，好奇褪去，起身掀帘。</P>

出宫了几次，没有不去拜访一下赵家的道理。</P>

......</P>

李忆姝醒来时，马车早已停在宫门外，里头只剩她一人，唯有一个丫鬟站在车外等着她。</P>

面前是皇宫的朱门金兽，侍卫们交替巡逻，神色肃穆。</P>

李忆姝头疼欲裂。</P>

好不容易撑到回宫，却被竹音拦下了去寝殿的路。</P>

竹音欲言又止。</P>

直到李忆姝看见厅里高位上冷着脸的母妃，和在旁边低头默默饮茶的李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