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那个时候是在封印交界点吗？”</P>

“嗯。”</P>

“那又怎么能怪师兄？”江蕾想也不想地道，“何况这虎也不是师兄刻意养的，就算当时师兄没有在忙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无需愧疚。”</P>

顾极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暖意：“多谢师妹宽慰。”</P>

“不是宽慰，”尽管知道顾极看不见，江蕾还是摇了摇头，“师兄，我们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掌控一切。不管是什么时候，我们自己尽力了就好。”</P>

“嗯。”</P>

“对了师兄，你之前说蒲夜阑知道我的弱点？”</P>

顾极顿了顿，才回答道：“他打电话给我，说他看见了未来，你最终会和他一样，和他一起成为魔道至尊。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一天了。”</P>

“这怎么……”</P>

江蕾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话实在是太荒谬了。</P>

但“可能”两字还没说出来，她就的心中就泛起了一股冰冷的寒意。</P>

她想到了自己的元婴说的那句话。</P>

她说：“你猜的没错，它的确还有些元神残留在你的识海中，你的心境之所以异常，也是因为它。所以你平时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心境。”</P>

她还说，自己的神魂之所以被下了禁制，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安全。</P>

难道，有朝一日，她真的可能会被沙蜃影响而入魔？</P>

想到这种可能，江蕾不由地不寒而栗。</P>

就在这时，她的耳中传入顾极温暖柔和的嗓音。</P>

“师妹，未来若能被窥见，就一定也能被改变。”</P>

江蕾心中莫名地一颤，下意识地询问：“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P>

顾极没有回答，只是轻声道：“我也有心魔。”</P>

“什么？”江蕾震惊。</P>

顾极声音依然温润：“人生漫漫，谁能保证一生都不滋生心魔？有了心魔，那我们就去面对心魔。师妹，你要知道，有时候我们恐惧的是恐惧本身，而不一定是某个事物，某件事情。或许，等我们真正去面对它的时候，其实心魔也好，恐惧也好，都没有那么可怕。重要的，是我们心中要有鉴定守护的人和事。”</P>

恐惧的是恐惧本身吗？</P>

江蕾不由地陷入了沉思。</P>

她的确在发现自己心境异常后，就一直害怕万一自己心境失控被心魔控制怎么办？</P>

她等了三百年才回到妈妈的身边，这种失而复得太珍贵了，反而让她患得患失，无法再次承担失去的后果。</P>

甚至都无法想象那种可能性。</P>

所以，她的确一直在恐惧这种可能性，而不是恐惧心魔本身。</P>

“师妹，让恐惧滋生的，是我们自己，给恐惧提供营养的，也是我们自己。”</P>

顾极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却又似洪钟般敲击在她的心海中。</P>

“身为修行者，我们的确应该时刻警惕自己的内心，却不应该过犹不及，让警惕变成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