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想去哪里？</P>

他无法跟随。</P>

那就让他在他走之前小娇铺一条她想去往哪里的路吧。</P>

人鱼的召唤时常在夜里的小河响起，首先等待他的是河里面一排排锋利的牙齿，那些牙齿背后是一张张看不到全部外貌的大嘴。</P>

以前在河里的时候，他晚上都会提前上岸。</P>

后来他被人发现，他上了岸。</P>

欠了一个人恩情。</P>

遇到了她。</P>

再后来他也想过跳下去……</P>

她活得不开心。</P>

他不欠她任何东西。</P>

但，他愿意。</P>

他选择。</P>

他无悔。</P>

第三天，树屋。</P>

“唰！”一只眼睛睁开，血丝已经褪去，清澈明亮，凌厉而又明艳，但似乎好像少了些什么。</P>

雌性摸了摸发现自己的眼睛：“还在。”</P>

“好。”</P>

雌性扶着墙壁站在树屋里，任由树屋缝隙里面透出来的光，将她切割成无数的碎片。</P>

她从光影之中缓缓走来。由碎片重新变成了一个人。</P>

雌性沉默了很久，忽然抬头朝老松鼠一笑：“我想吃一把松子。”</P>

没有人知道她在这沉默不语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经历了怎样的蜕变，只是老松鼠已经知道她已经和以前截然不同。</P>

松子似乎也失去了以前的美味。</P>

但她吃得很认真，她在认真的感知松子的味道，努力地加强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P>

从侧脸看，有光芒汇聚在她的眼睛里，清亮通透。</P>

她站在树屋门口。</P>

外面夏天的景象涌入她的眼睛，美好的景物装满了她的眼睛，却又好像什么东西都进入不到她眼里。</P>

林娇娇慢慢走出来，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步往下走。</P>

前段时间的跋涉让她的腿肌肉劳损，当时还有药抵着，没那么疼，我现在所有疼痛都加倍翻涌过来。</P>

她现在想要走路，不得不重新依靠一根拐杖，她不知道自己能够这样走多久，她不能停，她怕停了就走不了了，所以珍惜每一步。</P>

她太希望自己能够像正常人生活了。</P>

一个人独自走过一段太难走以至于想要依靠别人走的路之后，好像她就不再需要任何人了。</P>

天晴了，林风阵阵，知了炸炸响，草木芬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