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菜弄上桌，忙得要死。</P>

首领他们也不客气，挤过来帮忙。</P>

一盆盆菜被端上桌子，土豆烧肉，瘦肉汤，酥肉，香煎鱼，麻辣时令水果……</P>

院子里到处挂着干花和鲜花。</P>

有人坐凳子，有人坐草席。</P>

海盐川和林娇娇站在一个高台上。</P>

林娇娇：“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契约礼。”</P>

“今天，我正式向大家宣布，我和海盐川结为伴侣。”</P>

他们举起交叉的十只。</P>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额头抵着额头，紧紧拥抱。</P>

林昭牵着林然心里羡慕不已。</P>

林娇娇内心充盈着幸福和酸楚：“川，遇见你真好。”</P>

她生来就是被牺牲的被抛弃的，健全的身体被穿越销毁，再次醒来是劣质的身体和流落荒野。</P>

一路走来，不停选择与被选择，浮浮沉沉，渴望一份真挚正常的感情，更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家园，她渴望自己强大能够守护和争取更多……</P>

经历了秋波蓝的抛弃和银柳的欺骗胁迫，她对感情失去了最大的兴趣，本以为会孤独会习惯……</P>

有一个人平静礼貌地等待她帮助她，深沉纯粹地热爱她，接纳她。</P>

“爱情家庭不是我人生的必选项。”林娇娇眼泪冲了出来，“但现在你是。”</P>

“谢谢你，海盐川。”</P>

有人会选择她，但从未有人如此坚定坚持地选择她。原来如此破破烂烂的她，也会有人爱着。</P>

和他在一起，她的生活有了更多的意义。</P>

海盐川没有林娇娇那么丰富的语言，他闻到了眼泪的味道，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泪：“你送我的簪花很好看。”</P>

他已经知道了。别的兽人契约礼都是雌性簪花。但她永远宠着他，他也好喜欢。</P>

他不远千里万里从沙漠向海而去，亲朋好友散死去众多，已经做好了，死在旅途上的准备。</P>

他做了错误的事情，把另外一条命赔给了她，并不后悔。</P>

现在，他忽然不想就那么死了。</P>

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以前千次万次肮脏污秽鳞片掉落身体腐烂……失去美丽和嗓音，快要放弃生命时，无数前辈们说的话。</P>

“家乡太远，活着也很痛苦无聊，但我们不停奔走……也许就能找到停留和继续活下去的理由。”</P>

“只要活着，就能不停寻找。死亡不是终点，遗憾的是我本可以找到……”</P>

海盐川轻吻着林娇娇的眼泪，抱着她，下巴搁在柔软的头顶，光在挺拔的鼻梁上留下一片影子，他轻叹一声：“找到了。”</P>

以前总觉得内心空了一大块，如今全被爱充盈。</P>

“大海在心上，你在我身上。”</P>

鮟鱇鱼，雄性挂在雌性身上。</P>

人鱼热恋时会环抱，就像首位连接一样，另一半就像长在自己身上。</P>

从此，他们会把另一半当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爱护，也希望自己长在对方身上，同生不求共死，自己死去，就是伴侣的养分。</P>

如果双双不幸死去，便是结环而死。</P>

几滴眼泪坠落闪耀滚落。</P>

林昭也跟着一起起哄。</P>

林昭手做成喇叭状：“窝耶～身上～哈哈哈娇娇又不是花。”</P>

“啵～”两条鱼围着两个人打圈。</P>

林娇娇伸手接住一条小鱼，小鱼消失在她的掌心，脸蛋红扑扑的。</P>

另外一条鱼飞入海盐川的眉心。</P>

两人相视一笑，情意绵绵，旁人无法插足半分。</P>

林娇娇的长发盈盈波动犹如海涛，虹膜和头发都变成了蓝色，脸上二阶兽人的印记转瞬即逝。</P>

老虎三口和灰狼香斯相视一眼。</P>

狗男妈妈香妃捂着嘴：“天哪！”</P>

“我一直以为这都是传说。”</P>

“嘶～居然真的可以……”</P>

林昭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这还能换皮肤？”</P>

狗男捂着手：“林娇娇！他们！他们！”</P>

首领内心震撼：“没想到她竟如此喜欢阿川。”</P>

只有足够喜欢，自己才会变得对方一样。当然，这种变化是短暂的，犹如昙花一现，但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才更为难得可贵。</P>

狗男：“我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好壮观。”</P>

狗男妈妈香妃一巴掌朝想要偷吃的儿子爪子拍去：“你妈，我活这么大都没见过。”</P>

老巫医急得尾巴都快抡成螺旋桨了：“那可怎么办呀？”</P>

他之前一直都担心海盐川莫得居居呀。</P>

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雄性，大概率迟早都会被抛弃，像海盐川这种万一缺失了把儿……空有美貌躯体，可惜。</P>

他们从不知道林娇娇的兽形态，说不定在今天能够见到。</P>

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高眉阔目温柔得都快要腻死人的卷发高大男人。</P>

海盐川的眉心一烫，赫然出现一朵红莲，红莲瞬间绽放，周身鳞片普通有火轻轻拂过，浑身暖烘烘的，就像梦里海水里漂浮冬日里被暖阳照耀。</P>

红莲绽放的瞬间，一股温暖的波动冲击开来，向来清冷的莲香在这一刻变得炙热席卷了整个院子。</P>

众人陶醉。</P>

后来，林娇娇反复询问首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P>

她之前是不知道自己的火术还会影响到伴侣。</P>

人鱼怎么可能喜欢热啊？</P>

海盐川穿着林娇娇送的新裙子，头上戴着林娇娇串的串珠，发上也是林娇娇亲手簪的花。</P>

看到林娇娇为他着急的样子，他忽然特别特别想亲亲她，忍了再忍。</P>

吃饭的时候，林娇娇把筷子换到左手，挠着手心问。</P>

宽大的手掌握住乱动的手。</P>

深邃的眼眶里，蓝色的眼眸莹润有光波动。</P>

林娇娇的手被拉着放到腰上。</P>

指尖触碰到了温顺鳞片和她给他做的腰链。</P>

她别再那么关心地看着他了，看得他的心都要热化了，他怕自己尾巴会冒出来。</P>

这场宴席，除了大家都吃的菜品，还有一些特色菜。</P>

灰狼香斯一家有超级香酥骨肉相连和大骨头。</P>

老虎三口盯着三条蜂蜜烤鱼。</P>

黑鸦面前摆着一盆虫子。</P>

林昭全程震惊：“我也当了一回高等人。”</P>

末世，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能吃上菜品、水果、肉……水果和肉她都吃过了，这菜还是第一次吃。</P>

还有瓜子！</P>

嗑瓜子什么的太美好了。</P>

林昭朝林娇娇比大拇指：“牛牛牛！”</P>

“林娇娇，你还要接契约吗？”</P>

林娇娇：“嗯？”</P>

林昭疯狂指自己：“找我结！”</P>

“哈哈哈。”林娇娇摸了一蓝色的卷发，“那你得问问川同不同意。”</P>

欢欢喜喜，甜甜蜜蜜。</P>

云颠之上，挣脱束缚的大鸟，双目垂泪。</P>

因为见识到了被爱有多幸福，所以才更能体会到她对他的不爱。</P>

大鸟直冲云霄，一具年轻的身体极速朝晨曦森林最挺立的山峰坠落。</P>

那里是他们一切故事的转折，也应当终结。</P>

姐……姐希望他死。</P>

他很听话的。</P>

狂风吹拂着头发，眼泪离开眼睛向上飞去……</P>

如果不遇见多好，可又觉得还好可惜，好像人生都苍白了好多。</P>

遇见了，不后悔了，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P>

是他打破了平静，他该死在她对他最好的时候。</P>

“噗！”</P>

他的胸腔在扎进山峰之上的那一瞬间，求生的本能一双宽大的翅膀从背后冒出来。</P>

“嗤！”</P>

身躯被拔了出来。</P>

银柳捂住心口，想去看最后一眼，想要说一句对不起，想要问问能不能一切重新开始……行至半路，怕林娇娇生气，失血跌倒滚下山坡掉进小溪里。</P>

以前，不及他脚高溪水，如今却让他喘不过气呼吸不了空气。</P>

如果就这样死了，好像有几分不甘愿，但也只能如此。</P>

高飞的鸟生于丛林，应该死在最高的山峰上，随风而去，或者死于丛林，馈赠给自然，绝对不是死在这无人知晓的小水沟。</P>

……</P>

林娇娇他们对此一无所知。</P>

或许还有人沉溺在过去，但她的人生已经开启了新的篇章。</P>

宴席结束，兽人并不觉得自己是宾客，加入忙前忙后收拾的活动里。</P>

兽人嘛，互帮互助，物物交换。</P>

他们今天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得干点活才安心。</P>

老巫医搬了一大堆各种壮壮的药材生怕林娇娇生活不性福，还嘱咐林娇娇：“好雌性，海盐川是我的徒弟。”</P>

“不管你有几个伴侣。他能不能鱼道。你都不能抛弃他。”</P>

他和你一样流浪到这里。</P>

“实在不行……这不是还有首……”</P>

林娇娇：“？”</P>

手……什么不行？</P>

首领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老巫医的背后：“我刚才来的路上好像听说有鸟偷你榛子了。”</P>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P>

“天空部落的？娇娇，我有事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你叫首领顶上哈。”老巫医急得跳脚，立刻变成松鼠三两下跳到树上跑了。</P>

“好可爱的老松鼠。”林娇娇轻笑一声，有些无奈，“你逗他的吧。”</P>

黑鸦提着一口袋虫子零食飞到树枝上。</P>

林娇娇：“你要不多玩几天，我还有事情跟你讨论。”</P>

林昭拉着林然：“唉呀，我就不留了。万一打扰到你们怎么办？”</P>

“有事去集市找我。”</P>

“哈哈哈，我等你把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土里钻的，水里游的全都凑齐。”</P>

那逃生多方便呀。</P>

林娇娇正在兴头上，没有注意到林昭眉宇之间压抑的一丝担忧：“想什么的？”</P>

“你当我魅力这么大？”</P>

林昭挺起胸口：“林昭天下第一美！”</P>

“林娇娇第二！”</P>

林娇娇推了下林昭心口：“漏气了。”</P>

林昭怕怕地捂住心口。</P>

林娇娇整个人神采奕奕，宛若新生：“我现在就想守着川。”</P>

林昭摸着下巴：“果然得找好看的伴侣。”</P>

效果堪比美颜美容。</P>

以前林娇娇就算好看，但过于阴冷沉默，绝对不像现在这么水灵明媚，柔情似水。</P>

林娇娇以前受蛇兽的影响，气质中有蛇兽的阴冷妖娆肃杀，皮肤上光滑细嫩，毛孔细致到微不可查，不缺水但也不水润。</P>

如今有了人鱼的加持，危险气质深邃下去，多了几分悲天悯人，皮肤直接水润一波，自带体香，发质上升不止一个等级……</P>

如果说以前的她是一条毒蛇，现在的她就是一条水蛇。</P>

更为隐秘优雅致命……</P>

黄昏时分，他们送完了宾客，在部落里走走消食，给路过的兽人两颗喜糖。</P>

嘻嘻，其实就是蜂蜜水煮的果干，又被她用火烘干了。</P>

一向低调的两个人这会恨不得把他们结为伴侣的事情昭告天下。</P>

回来，林娇娇和海盐川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偎依在一起……嗑瓜子。</P>

海盐川把人一提坐自己大腿上，帮林娇娇捏腿脚，顺便亲亲，吃瓜子。</P>

修狗腿短了爬不到林娇娇怀里。</P>

“你的腿……好像”林娇娇嗑瓜子的动作一停，脸红了上来，“嗯……尾巴？”</P>

可怜的修狗被尾巴摆到一边。</P>

以前他的尾巴是蓝色，尖端是红色，在林娇娇的注视下缓缓变成了红色。</P>

林娇娇神色一紧：“老……老巫医？”</P>

“不需要。全送给首领。”</P>

“首领，他……”</P>

“嗯嗯。”</P>

“他可是部落的首领啊。部落不会……”</P>

“他需要。别管他。阿娇先管管我。”</P>

林娇娇一粒瓜子噻过去，手指就被咬住了。</P>

捏鼻孔。</P>

手得救了。</P>

都有牙印了。</P>

这个死鱼。</P>

林娇娇一抬眸就被一双炙热的双眸捕获，被吓了一跳，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川……”</P>

林娇娇赔了一个笑脸，身体顺势往下滑。</P>

他现在可是鱼尾，跑得没她快。</P>

林娇娇拔腿跑进洞里。</P>

即使平时已经够镇定稳重了，有时候还是会流露出害怕和羞怯。</P>

海盐川一个人坐在外面，被夜风吹啊吹，月光在他水草般的长发上流淌。</P>

就在林娇娇以为他生气的时候，屋子外传来了人鱼飘渺虚无的吟唱。</P>

空灵悠远，让人整个灵魂都被月光和海浪洗涤干净，还有一丝丝幽怨。</P>

林娇娇一开始在铺上听，后来推开挂着花的窗户听，最后干脆坐在窗户上听，舒服得摇晃着脚，每一根头发丝都像泡在海水里。</P>

渐渐地平静的海面翻涌起温柔的涟漪，有千万只柔软纤细的玉手抚平了林娇娇内心的忐忑。</P>

歌声戛然而止。</P>

突然被打破。</P>

心急。</P>

海盐川从月光中走过来，站在林娇娇的面前，微微弯着腰，温柔地注视着她，眉心的红莲已经变成了花骨朵。</P>

“嗯？怎么不唱了？”林娇娇伸手摸摸丝滑的卷发，勾着发尾转圈圈。</P>

海盐川伸手摩挲着这张朝思暮想的容颜：“等会给你唱。”</P>

林娇娇气得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对方：“哼，你是故意的。”</P>

听不到一整首，难受。</P>

林娇娇刚准备转身回去，被人一把从背后抱起，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P>

呼吸之间全是莲香。</P>

“小娇，我送你回去。”</P>

林娇娇不舒服得一动，对方立刻放松，她的脚顺势踩在他的脚上。</P>

“嘻嘻，好呀。”林娇娇觉得好笑。</P>

自己家，还送来送去。</P>

嘻嘻，那她一会就把他撵出去！</P>

“你要抱着把我送回去。”</P>

林娇娇伸手，被一双铁臂一把搂起，吓得她赶紧勾住海盐川的脖子，</P>

嗯？</P>

她看到了什么？</P>

流畅清晰的下颌线那里有一条及其细小的缝隙，缝隙轻轻翕动。</P>

林娇娇眯眼凑近去看，见缝隙闭合，哈口气，再斯哈～</P>

“小……娇。”海盐川有些无奈，“别吹气，痒。”</P>

人鱼本就和其他兽人不同。</P>

他们有鳃有肺，可实现两栖。</P>

如果是海天一角的人鱼，他们拥有翅膀和脚爪，平时住岛上的树上，还可以实现三栖。</P>

当然如果是另外一种鱼身人头的人鱼，他们拥有鳃肺，一般不会上岸。</P>

人鱼在水中鳃打开，离开水鳃闭合和其他兽人无异，一般只有紧张的时候，身体以为氧气不足，鳃才会打开一下辅助呼吸。</P>

鳃因为作用，是非常灵敏的部位。</P>

林娇娇猜到了是鳃，甚至还想海盐川的脸是不是长鱼盖上的，可不可以翻脸。</P>

怕冒犯到自己的伴侣，林娇娇赶紧手动合上，亲亲道歉，再加语言pua：“不痒不痒了哈。”</P>

“闭眼低头。”</P>

林娇娇一睁眼：“你怎么进来了？”</P>

“你没穿鞋。脚会凉。”</P>

就算她现在体质不错，但他还是会担心她。</P>

海盐川将人轻轻放在铺上，在对方额头落下离别一吻，转身离开。</P>

于是……</P>

林娇娇就看到窗户外站着一块望妻石。</P>

林娇娇无奈叹了口气：“大晚上你不睡觉吗？”</P>

“快进来睡觉了。”</P>

海盐川刚想从窗户翻进。</P>

“停！”林娇娇指着门，“你是我光明正大结契的。从门进来，记得关门。”</P>

海盐川把一切都做得稳稳当当。</P>

拆下头发上的花朵。</P>

林娇娇伸手握住精壮的某人腰：“别躲。腰上还有链子，得解开，不然睡觉硌得慌，”</P>

海盐川握住林娇娇的小手：“不解。”</P>

“不睡觉。”</P>

“哈？”林娇娇都被气笑了，“我记得老巫医送了一大堆唔！”</P>

海盐川先是试探轻轻亲亲，几分钟离开，低低念着一声比一声哑：“小娇。”</P>

“小娇。”</P>

“小娇。”</P>

林娇娇耳朵都快烧起来了：“夫君，叫妻主。”</P>

夫君，妻主，夫妻，君主，夫对妻，君对主。</P>

海盐川视线落在林娇娇微肿的唇瓣上，压根就没听清楚什么，让叫就叫了：“夫君。”</P>

“哈哈哈。”林娇娇笑着猛亲了海盐川挺拔的鼻子两口，“傻鱼！是我叫你夫君。”</P>

“你叫我妻主。”</P>

“我们私底下偷偷叫。”</P>

“叫几句我来听听。”</P>

海盐川不肯。</P>

林娇娇拉着他的手，在手心挠啊挠：“叫嘛～夫君？”</P>

“夫……君？”</P>

甜腻腻的嗓音，他们两个亲昵的称呼……每一处都在挑战他几近沉沦的意志。</P>

“夫君”当林娇娇喊到第三声的时候，海盐川抬眸一眼望进那笑意盈盈的漂亮眸子。</P>

恨不得溺死在温柔深情的眼眸里。</P>

林娇娇不打算折磨海盐川了，撩开挡住眼睛的头发露出那只闭着的眼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P>

她以前没办法控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一个圆片加带子挡主。现在她会了，这一次契约礼摘下来圆片，用不同植物汁液画上了一朵玫瑰。</P>

蓝色的玫瑰，花瓣隐形里是隐藏的红，娇艳不羁。</P>

海盐川：“很漂亮。”</P>

单独精神上的契约痕迹很快就容易藏匿下去，唯有动情才会浮现。</P>

唯有海盐川他们这一族的人鱼可以实现精神和躯体契约分开。</P>

也许他还会有办法解开伴侣契约。</P>

林娇娇躲开那只触碰的手，目光清冷：“川，如果你后悔了，从这个门出去。一直走，不要回头，无论我怎么叫你。”</P>

“我是爱你的，你是自由的。”</P>

一滴清泪滑落到嘴角，被一片温热截住。</P>

……</P>

清风起，月光下，树影婆娑，向日葵像鬼魅一样扭曲乱动。</P>

不一会，下起了小雨。</P>

一声“妻主”从雨夜中传出，夹杂着丝丝凄楚和祈求。</P>

紧着是女子的娇呼。</P>

“腰链没取！”</P>

“不取了。”</P>

“会响。”</P>

“那就让它响。”</P>

……</P>

门口的修狗用爪子捂住耳朵，鼻子拱土里。</P>

大骨头不香了。</P>

忽然狗脑袋一抬，缓缓站起身来，尾巴绷紧。</P>

两个金黄色的圆圈从树上飞远了。</P>

修狗一屁股墩了下来，干脆去鸡圈睡觉。</P>

不远处森林里，黑鸦接住半死不活的人。</P>

一群夜游神聚集在一起。</P>

“送他回万兽城吧。”</P>

“如果死了，好歹家里人也知道。”</P>

长相秀丽，一向沉默寡言的黑鸦却忽然开口：“留下。”</P>

离开，银柳见不到了，可能会更难受。</P>

他们也有可能遭受到天空部落的打击报复。</P>

老大当即拍板：“让首领去。”</P>

大半夜的首领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出门就遇到了老松鼠。</P>

老松鼠光棍一辈子喜欢看别人恋爱：“首领，你也要去看海盐川吃没吃药啊？”</P>

“走，一起。”</P>

“啩～”一声鸟啼叫。</P>

二人双双抬头。</P>

八卦中道被截胡。</P>

老松鼠：“……”</P>

谁喜欢加班？</P>

还是没必要的班？</P>

死鸟白长了这么可爱的容貌。</P>

唉，别的很多雌性来者不拒。偏偏他喜欢的是林娇娇。</P>

背时。</P>

首领也头疼，他总不能劝小娇也和银柳住一起三个人愉快地玩耍吧？</P>

有道是喜爱者宜室宜家，不爱者弃之逐水飘零。</P>

银柳的存在提醒着每一个耍心机的雄性:契约只会困住最爱的愿意遵守规则的那个人，不爱的人是不会遵守契约的。</P>

骗来的哄来的胁迫来的……终究是要还的。一开始就走了旁门左道，走了岔路，就容易迷失……</P>

除非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