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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府。
景元懒散地将右手放在案桌上,用手撑着下巴,脑袋时不时地晃一下。
闭目将军,名不虚传!
一旁,个子小小的符玄抬起头,气鼓鼓地冲着景元喊道。
“将军,你有听我说话吗?!”
景元当然有在听符玄说话,只是他觉得这样逗一下符玄也挺有意思,便装作打瞌睡的样子,想看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
年轻人啊,就是气太盛!跟他这个八百多岁的老人相比,真是格格不入啊!
“呀,符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这次玉阙之旅,如何?”
“将军你总是这般懒散的话,不如早点把将军的位置让给我。”还在气头上的符玄习惯性地发着牢骚。
不过这次玉阙之旅,与百年未见的父母见了一面、又去祭拜了师父之后,符玄也不似往常那般稚嫩。
不等景元敷衍,符玄便老神在在地叉着腰,自顾自地汇报道。
“有阴司阁作保,联盟那帮老家伙无话可说,元帅也借此赦免了你那些不合规制、领导无方应有的惩罚。”
(注:帝弓天将身负统领六御之责,罗浮丹鼎司犯下天大的过错,作为直系领导,景元难辞其咎。)
罗浮将军的位置,景元占了七百多年。七百多年来,无数野心勃勃的人心生觊觎,却没机会发难。
这次,虽然建木苏生没掀起多少波澜,但,有些人可不这么觉得。当然,景元也很清楚他们的盘算。
“嗯,我知道。”景元面无波澜,不悲不喜地应道。
“另外,通过遍智天君亲赐的「十方光映法界」,戎韬将军已经勘破了囚犯镜流及罗刹的目的。”
符玄顿了顿,凝声道。
“他们想要面见元帅,献上与神……”
景元摆了摆手,打断了符玄的汇报。
“嗯,我知道。”
“符卿,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28年前的那场大战,向帝弓求援的责任、此举所引发的后果,皆由我一人担之。”
“解开那枚心结,只是成为将军的第一步。符卿,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符玄将脑袋偏向一旁的棋盘,傲娇地冷哼一声:“哼,我知道。”
忽的,清脆的落子声在神策府的棋盘间响起,漾开的余波滑过引力的丘壑。
于是,蓝色的幽光从纵横的棋局间喷薄而出,编织出阴司阁的来信。
「啧啧,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左一个‘我知道’,右一个‘我知道’,搁这说谜语呢?
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不,我想,我来的正是时候!
符玄啊,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女生似的,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接任罗浮将军的那一天啊!
还有你,景元元,八百多岁的年纪了,比我还老,怎么成天就知道欺负小朋友呢?
吵吵闹闹的,多伤和气呀!
要我说,不如看看窗外,花开得正艳。
如此佳季,不如来出云散散心。
嗯……让我想想,书面一点的话该怎么说来着?诚邀二位赴婚宴?算了,不重要!
总之,记得来哦。」
而后,光芒散去,蓝色的粒子逐渐汇聚成一封邀请函。
景元微微点头,随手拿起桌案上的邀请函,一目十行。
“可喜可贺呀,那就,出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