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情况，她的身世……肯定走不得寻常婚嫁流程了。

第五言也明白这些，自然是点头：“没事，我会处理好。”

得了她的准话，他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

一高兴，那犹如春光烂漫的眸光也更明显了。

看着她，他又道：“你身上的鞭伤用的药可行吗？晚点，我命太医过来再给你开些好药。”

“不用。”第五言这才想起来，不曾告诉他自己的所长：“我自己就是……就是大夫。只不过碍于手里没有得用的药材，稍会儿我写方子，让底下的人去给我抓药就好了。”

对于“她是大夫”这件事，钟离羿竟然一点儿也不意外，而是道：“我知道你有本事，但，让太医来走过场很有必要。主要目的也不是给你看伤，而是做给别人看。”

他这一说，第五言明白过来了。

皇权社会，当权者对身边人的宠爱，全在这些细节上体现。个人所感受到的好，不一定叫好，只有让所有人都看到的好，才能叫人忌惮，下意识认知：这个人是有靠山的，不能得罪！

她独立自主是一回事，但落到了这皇权社会，也并不矫情，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他的好意：“好，那便听王爷的。”

双方交流愉快。

钟离羿蹭了蹭娇娇后背的毛，进入了下一个话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嗯？”第五言见他说得非常认真，并且不知不觉间，他好像不自称“本王”了。

相处起来，这气氛不像刚认识的人，反而莫名有种他们认识很久的感觉？

她不认识他，原主认识但没靠近过，难道不是百分百确定的事么？

所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呢？

钟离羿自然不知她一头雾水，说道：“我姐——常宁公主，身患怪疾多年，遍访名医不得治，受了不少罪。你既然是大夫，能不能去给她看看？”

第五言：“……”

这不特别有礼貌、非常尊重人么？为什么别人都那么怕他？

“可以。”她当然是点头：“治病的事宜早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去看吧？”

“不急。”

钟离羿见她要坐起，他连忙伸手过来按住她的肩膀：“她缠绵病榻多年，不急于这一日两日的。等你伤好些了，我再过来接你去。”

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瞬间仿佛有些不舍得松手的感觉，手指头在她肩头微微蜷曲了两下，最终划过她的发丝，才恋恋不舍地收了回去。

第五言没注意他这些小细节，而是在脑海里搜寻关于常宁公主的记忆。

印象中是有这么个人，但原主三年前才回来的，那位公主又是皇帝的姑奶奶，辈分高、足不出户，所以双方没见过。

原来是病了。

她很快做出决定：“等我伤口愈合了，就随你走一趟。若还能治，就不要拖延下去了。”

“好，到时候有有劳你了。”钟离羿眉眼的笑意又浮起来。

第五言问：“常宁公主是住在自己的府里么？”

钟离羿答道：“并非。她有公主府，但她身子骨不好，为了方便，我把她接过来朔王府，好就近照料。”

这一说，第五言想到的是：他都二十二了，他的姐姐只会比他大，到现在也没有出嫁，就是因为病痛折磨么？

这种事她也不好问，便略过不提。

倒是钟离羿，好似有说不完的话：“言言，你觉得本王……我……符合你对配偶的设想吗？”